陌予予僵硬地側過頭看著禦戮延，清眸一點一點地眯成尋思狀。
心中預感越來越強烈，那個答案呼之欲出，像是要將她吞噬一般。
紅潤的櫻唇無聲地張合了一下，那口型，分明就是“流魅”兩個字。
“柯達、柯達……”
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的清脆聲音一下接著一下地傳了過來，陌予予的心臟跟隨著那聲音的節奏一跳一跳的，幾乎要跳出喉嚨一般。
她可以想象出顧爵不疾不徐，優雅走路的身影，就因為這樣，她雖然沒有做錯什麼，但心裡就是不免感到害怕，莫名其妙的。
禦戮延渾身散發著森冷的氣息，冷峻的臉上滿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疏離感。
她不禁吞了口唾沫，忽然有種度秒如年的錯覺，她可以申請上樓嗎？
陌予予不禁往後推了推椅子，想要站起來，卻被他一把按坐了下去。
“吃飯。”他若無其事地吐出兩個字，越是這樣陌予予心中就越忐忑。
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出來嗎？非得這麼匿在心裡，故作淡定，小心憋出抑鬱症來。
“我吃飽了，我要上樓。”陌予予看著餐廳入口，清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，她有一種顧爵下一秒就會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感覺。
當著老板的麵跟他的死對頭吃飯，不知回去會被他怎麼整。
“吃完。”禦戮延的話剛出口，後方緊接著便響起了一陣輕蔑的笑聲。
陌予予當即倒吸了一口冷氣，顧爵那個麵具男笑了，完了完了……
“禦先生不懂得己所不欲勿施於人？眾目睽睽之下強迫一個小女孩，真是令顧某大開眼界。”顧爵那冷得刺骨的聲音響了起來，陌予予脊背一寒，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。
不知為何，明明這兩人都是道上赫赫有名的殺人不眨眼的人，她卻獨獨害怕顧爵。
“顧先生不知道私闖民宅犯法嗎？沒文化真可怕。”禦戮延拿起餐巾，優雅地擦了擦嘴角，一邊損道。
偌大的餐廳，氣氛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來。
陌予予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，顫巍巍地舉起手，小聲說道，“那個……我想看電視……我先出去，你們慢慢聊……”她的聲音越來越小，最後幾乎如蚊子一般，細不可聞。
“坐下！”兩人異口同聲，嚇得她腿一軟，坐在背椅上不敢起來了。
“我想看電視……”陌予予還堅持不懈。
兩人直接無視她，繼續互懟。
“禦先生不知道軟禁公民也是犯法的嗎？”顧爵冷冷地看著禦戮延，遮著半邊臉的麵具在白色的燈光下閃著漂亮卻瘮人的寒芒。
“這麼基礎的法律知識，我當然知道，隻是不知道，顧先生轉行做人民教師了。”禦戮延唇角帶著一抹淺淺的弧度，掛著濃濃的嘲諷。
顧爵冷哼一聲，看著禦戮延的眼神直白得像是在看白癡一般，他目光一轉，落在了陌予予身上。
完了完了，到我了！陌予予暗道一聲不好，臉色都僵硬了。
你們懟自己的，關我什麼事呀？她苦著臉，等著驚雷降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