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黎川所料沒錯,次日雲泊就看到了那些照片。
房間裡的其他人都噤如寒蟬,隻怕雲少突然暴怒,他們都跟著遭殃。
可雲泊很平靜。
他眼裡倒映著壁爐內的火光,久久不動,然後,他抬手一扔,裝著照片的牛皮紙袋被丟儘了火海化為灰燼。
此時,外麵傳來腳步聲。
“雲少,人帶來了。”
一個蒙著頭套的女人被兩名黑衣保鏢推到雲泊麵前。
雲泊示意他們替她摘下頭套。
頭套下麵,是一張清秀的小臉,雖然目含著恐懼,但還算鎮定。她掃了一圈,很快就明白過來眼前的形勢,坐在壁爐旁的男人才是這裡的主宰。
“你是什麼人?為什麼抓我?”
“你就是代陽?”雲泊起身走到她麵前,單手挑起她的下巴,仔細端詳著這張臉,眼底流露出失望,“許黎川以前的品味還真是不敢恭維。你拿什麼和夏雲初比?”
夏雲初,又是夏雲初!
代陽被戳中了痛處,眼神裡透出不甘和妒恨。
“她不過就是投了個好胎……不過如此!”代陽意識到自己情緒太過外露,收斂眼底的陰狠,換上一副嬌弱哀怨的模樣,“我也不怪她……是我自己不好,留不住許黎川……”
“嗬……”雲泊冷笑,起身拿起旁邊書桌上的文件袋扔到代陽麵前,“我和許黎川口味不同,對裝純的女人容忍度很低。”
代陽疑惑地拆開麵前的紙袋,那幅楚楚可憐的神態徹底垮了。
袋子裡麵隻有簡單兩張紙,卻裝著她過去二十七年來所有不堪的人生經曆。甚至連她修複過處女膜的事都記錄在案。
雲泊淡淡地問:“告訴我,你憑什麼吸引許黎川?”
他能查到這個女人不堪的過往,許黎川自然也能查到。
他很好奇,為什麼許黎川能容忍這個女人在自己身邊待六年?
代陽從地上爬起來,緩步走向他。
“我告訴你為什麼……”她一件件脫著身上的衣服,走到雲泊麵前時,她袒露的小腹上,有大片火燒後留下的疤痕。代陽撫摸著那些凹凸不平的紋路,苦笑道,“這……就是答案。”
雲泊忽然想起三年前,許黎川在一次藝術展上用天價拍下過一張名不見經傳的油畫——《燒痕》,據說這幅畫的成分之一,就是被火燒過的人皮。
代陽低聲說:“每次我們上床的時候,許黎川都會親吻我的疤痕,他讓我永遠留住它。但現在,這個疤痕除了讓我想起他,沒有彆的意義了。”
雲泊看著她眼底的狠色:“如果我給你機會報複他,你願意付出什麼?”
“什麼都可以!”代陽沒有絲毫猶豫,“除了許黎川,還有夏雲初!”
此話一出,旁邊的阿元不由得替她捏了把汗。
這個不自量力的女人居然敢當著雲少的麵放話要對付夏小姐,恐怕真是嫌自己命長……
豈料,雲泊隻是淡淡一笑。
“隻要你按照我吩咐的去做,一切都好商量。”
代陽激動起來。
“你想讓我做什麼?”
雲泊遞給她一個小藥瓶,瓶子裡裝著一粒白色的藥。
“我會給你提供接近許黎川的機會,你想辦法把這粒藥摻進酒水裡,讓他喝下去。其他的事,我的人會處理。”
代陽捏緊了小藥瓶,神色決絕:“你放心,我一定會做到!”
雲泊微笑,繼而讓人送走了代陽。
阿元忍不住問:“雲少,那個女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