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黎川終於不再顧忌,放開手做下去。
這一夜,夏雲初被翻來覆去的折騰。
情愛上,她的確是一張白紙。
許黎川在紙上落下了帶血的第一筆。
她身體的味道,被他反複品嘗。
床頭燈由頭至尾都安靜地亮著。
房間裡充斥著雲雨過後的淫糜氣息。
許黎川靜默注視著身旁昏睡的女人,眼裡情欲曖昧散儘,他伸手去碰她的臉,無聲地開口:“對不起。”
她睡顏恬靜,似乎在做一個極美的夢,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。
許黎川忽然不忍再看,翻身下床,獨自去了陽台。
陸辰修剛剛結束一個跨國會議,準備回房舒舒服服地抱著老婆睡覺,卻接到了一通私人電話。
他本打算直接掛掉,但瞥了眼來電顯示,許黎川。
這倒是有點稀奇。
陸辰修悄聲從房間裡退出來,走進書房接電話。
“這個點打給我,你最好有急事。”
“陸辰修。”許黎川嗓音低啞,似乎苦笑了一下,緩緩說,“我可能遭報應了。”
陸辰修光聽他的聲音,就猜到了多半他剛剛經曆過一場酣暢淋漓的歡愛。但哪個女人能讓他得出這種覺悟的……
陸辰修沒搭腔,等他繼續說下去。
“她還活著。”許黎川輕輕地呼吸著,聲線微微發顫,“是她……是夏雲初。”
陸辰修也愣住了。
“什麼?”
許黎川緩慢地閉了下眼睛,再睜開,眼底隻有一派清明月色。
“該做的事,該還的債,我一樣都不會落下。”
陸辰修聽明白了他的意思,即便夏雲初就是他多年來的夢魘,是他無法放下的心結……即便如此,他對夏家的恨,他的報複也不會因此停止。至於日後如何,所有苦果,他願意承擔。
這個男人,執念太深,連自己都不放過。
陸辰修沒有勸他的立場,隻淡淡說:“你不後悔就好。”
許黎川緘默片刻,張嘴打算說點什麼,聽見那頭陸辰修的聲音突然柔和起來。
“你怎麼起來了?”
看來是莫言之。
陸辰修眼裡除了老婆一向沒有彆人,他匆匆對許黎川說了句:“掛了。”
就結束了通話。
許黎川把手機隨意扔在一旁,坐在小沙發上,閉眼有些疲憊的按了按眉心。
他忽然聽見一陣輕細的腳步聲靠近,抬頭望了眼,是夏雲初。
她穿著他的襯衣,赤著腳朝他走過來,眼睛半睜不睜,顯然還沒有睡醒。
“怎麼坐在這兒?”
她迷糊轉醒,身邊卻不見許黎川的人影,一時間心慌不安,顧不上穿鞋出來尋他,隻看見他獨自坐在陽台,身影看上去很落寞。
許黎川朝她淡淡笑了一下,伸出手:“過來。”
她便聽話的上前,順從地由他拉入懷裡。
他剛剛嘗過她的滋味,食髓知味,埋頭便輕輕咬上她的脖子,一寸寸碾摩吮吻。
夏雲初環抱住他的腰,摟緊了,倒有幾分不安。
“許黎川,我好怕我在做夢。一覺起來,你又恢複成以前的樣子。”
他聞言勾了勾嘴角:“如果我以前那麼令你難以忍受,為什麼還十年如一日地纏著我?”
她向他坦白:“不是難忍受,隻是人性貪婪,我對你尤其貪婪。你對我好一點,我就想要更多……嘗到了一點甜頭,再失去,比從未嘗過要殘忍得多。”
她在他麵前是完全透明的,像一塊水晶,半點都不隱藏。
許黎川低頭輕吻了吻她的頭頂。
“等聖誕節過去了,我們出去玩一趟。”
“真的?”她眼裡欣喜,又存疑,“你不會騙我吧?”
他淺笑,從未有過的溫和神色:“我還欠你一個蜜月。”
她快樂得像個孩子,靠在他堅實的胸膛傻笑,美夢成真的感覺,令她欣喜若狂。但心裡總有一些不安,仿佛走在雲端,稍有不慎,就會摔得粉身碎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