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茶沉默了一會兒，才答：“被炮火炸成了灰。”
“……”夏雲初輕聲說，“抱歉。”
阿茶低著頭，很寬和地笑：“沒事的太太，您不用對我這種人抱歉。”
卑微已經嵌入她骨子裡了。
夏雲初看了她兩眼，什麼都沒說。
走進羅嚴他們住的那棟小樓，一樓不見人影，夏雲初叫了幾聲“蘇小姐”，但這裡的房子彆的不說，隔音效果絕佳，沒人回應，反倒有點回聲。
夏雲初一直走到二樓，才聽見一間半敞開的房門內傳出窸窣的動靜。
“蘇小姐。”
夏雲初敲了敲門。
蘇靜正在收拾行李，顯然沒料到她會突然造訪，被嚇了一跳。
“太太。”
“在做什麼呢？”
“整理一下東西。”蘇靜神色裡明顯掠過一絲慌亂，但她很快鎮定下來，把行李箱匆忙合上。
夏雲初自然留意到了她這些小動作，表麵隻不動聲色：“你怎麼沒跟羅嚴他們一塊去？”
“我早上起來有點不太舒服，等他們回來把談的內容轉告我就行，也不耽誤事。”
夏雲初沒說什麼，隻在屋裡走了走，眼神四處掃了一遍，突然冷不丁地回頭：“風華集團新年新季度的招聘方案出來了嗎？”
“……”
蘇靜被問住了。
夏雲初已經走到了她的行李箱前，行李箱隻是虛虛地合著。
“羅嚴不是說你是人力資源部的主管嗎？怎麼這個也不清楚？”她一麵說話，一麵用腳尖踢開箱子。
“太太！”
蘇靜察覺到她在做什麼，想阻攔，被夏雲初一個眼神逼退了。
箱子打開，夏雲初隨手扔掉蓋在上麵兩件衣裳，底下是各色醫藥品和注射用具。
她回頭盯住臉色蒼白的蘇靜：“你到底是什麼人？”
夏雲初神色平靜，卻帶著一股無形的氣勢，蘇靜被這個比自己年輕幾歲的女人逼得惶然不安，步步後退，最後跌坐在床上。
“我……我是醫生。”她心一橫，閉上眼睛索性全說了，“是……是羅助理讓我假裝成高管跟來的。”
夏雲初心底在顫，聲音依然冷靜：“為什麼？”
“因為……因為太太您懷孕了，我需要全程跟著您。”
原來他早就知道……
夏雲初冷笑：“他讓你帶這麼多東西來，是照顧我，還是找機會流掉我的孩子？”
蘇靜趕忙解釋說：“先生讓我跟來照顧您，以免出現意外狀況。”
夏雲初閉了閉眼睛。
她昨天晚上問過他，如果她懷孕了，他是否會要這個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