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雲初把這邊碰上的問題告訴阿光。
她眼眸深沉平靜如海,語氣裡卻沒有半分異樣,該有的焦急和慌亂情緒,她一點不差地傳達給阿光。
末了,她還特地提到了寧丹青:“是寧小姐讓我打電話給你,找你幫忙的。”
阿光隻淡淡說:“我知道了,等下午你們下班以後我再過去。”
“好。”
阿光又道:“我不能明目張膽地從大門進去,你幫我弄兩套清潔工的製服,用袋子封好了,放在你們公司後門的垃圾桶裡。”
夏雲初答應了。
弄兩套清潔服並不麻煩,她弄到了之後用黑色塑料袋封好,扔進了公司後門外的一個垃圾桶裡。
下午下班時間,設計部的人陸陸續續都收拾東西走了。夏雲初沒動,她等阿光來。
沒過多久,兩個清潔工打扮的男人就推著一輛清潔車出現了。
其中一個走到夏雲初麵前,摘下了口罩,正是許久不見的阿光。
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,神色冷淡得和寧丹青如出一轍。
夏雲初迎著他的視線,很認真地說:“那就辛苦你了。錢我會一分不少地轉給你。”
阿光點了下頭,沒有開口。他再次戴上口罩,給一同來的人使了個眼色,兩人從清潔車裡抽出可折疊的梯子,展開來,搭在牆上。
阿光上梯子去修理監控,另一個人就負責遞工具。
夏雲初在旁邊看著,忽然手機鈴瘋響,卻是一個陌生號碼。
夏雲初遲疑了一瞬,接起:“哪位?”
電話那頭卻傳來一道尖聲尖氣地喊叫:“小畜生,你還記得我嗎?”
夏雲初臉色瞬間變了。
她警惕地捂住手機,返身回辦公室,關上門聽電話。
梯子上的阿光微微側目,透過夏雲初辦公室那扇沒閉攏的百葉窗朝裡麵看了兩眼。
他窺見夏雲初神色激動地說了幾句,然後她掛了電話,提上包匆忙出來了。
“阿光。”夏雲初一邊鎖辦公室的門,一邊拜托他,“我有急事要先走,這裡就麻煩你了。”
阿光說:“放心,我拿錢辦事。”
確定夏雲初離開後,阿光從梯子上下來,走到她辦公室門口。他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,確定無異後,他才從衣兜裡摸出備份鑰匙,開門進去。
備份鑰匙,是何娟按照寧丹青的安排,在下班的時候跟阿光在公交車上碰頭,悄無聲息地把鑰匙交給他。
昨天晚上,何娟也利用這把鑰匙,潛入夏雲初的辦公室,偷走她的設計手稿,交給寧丹青,寧丹青那邊已經找了幾個專業畫手,將一人一張紙,將手稿紋絲不差的仿了下來。
而後,寧丹青留下了原稿,她讓何娟把防的稿子重新放回去。
夏雲初果然沒有發現不對勁。
這個女人,真的那麼愚鈍嗎?
仿造品哪怕再像,總會有破綻,她一點都沒察覺嗎?
阿光總覺得事情太順利了些。
順利得,有些古怪。
但眼下箭在弦上,沒有回頭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