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誼分很多種,但無論哪種,夏雲初對霍廷君都沒有。
她一直都覺得許黎川對霍廷君有種莫名其妙的芥蒂,到這一刻才徹底看明白這份無名芥蒂的由來。
她大笑起來:“許黎川,你在吃霍廷君的醋嗎?”
“嗯。”他乾脆地應了。
夏雲初倒是愣了愣,又聽見他悶聲說:“在古滇那段日子,應該是你最艱難的時候。可陪在你身邊的不是我。”
他一直都很介懷,在夏雲初最艱難的時候,陪在她身邊的是另一個男人。
“我那時候隻想從你身邊逃走,你怎麼陪得了我?再說了,你不是一直都在嗎?”夏雲初轉過身,捧著他的臉,認真看著他道,“許黎川,沒有你,我回不來。霍廷君帶著我走,無非是看中我身上有錢手裡有槍,而且一個女人他好掌握。如果我出點差錯,他絕對會扔下我。真正保護我,陪了我一路的人是你。”
夏雲初這一番話出自肺腑,她親了親他的嘴角,含笑說:“你為了我吃醋我很高興,但霍廷君不值得。”
許黎川勾了勾嘴角,夏雲初這席話他聽得很舒坦,但他仍然對霍廷君有疑心。
如果霍廷君真要圖方便,一個女人,而且還是大肚子的女人,他沒必要帶在身邊,大可以直接搶走她的錢和槍。
無論如何,他不想夏雲初和霍廷君再有半分牽扯。
許黎川沒再繼續這個話題,他把夏雲初從水裡撈起來,裹進浴袍裡,又替她吹乾了頭發,而後他自己換了衣服就出門了。
夏雲初躺在床上聞到了一陣沁人溫馨的清香,這香味好像有催眠的效果,她閉上眼睛沒多久就睡著了。
一覺睡到了大天亮,連許黎川什麼時候回來,什麼時候起床走了都不知道。隻有枕頭旁邊的褶皺表明他昨夜回來睡過。
夏雲初洗漱了一番下樓,又聞到了那股子味道。低頭看見阿茶正捧著個很複古的小香爐擱在門口的矮木幾上。
“阿茶,這是什麼味道?”
“太太您起來了!”阿茶一見她醒來,趕緊就放下手裡的東西,又擦乾淨手,從衣兜裡取出一個更加複古的紅色小錦包,不由分說塞給夏雲初。
低頭去聞,裡麵是一樣的氣味。
夏雲初一臉懵:“這是什麼東西?”
“這是我們古滇的特產,叫香艾蒿,把它曬乾當香料,有寧神安胎的作用,而且,還能辟邪保平安!太太你得隨身帶著,東西很靈的!我給我幾個兒子都做了這個平安香包。”
阿茶本來隻在夏雲初的臥室裡放了這個,想讓她睡得好一些。今天早上卻看見新聞,說昨夜在光芒珠寶的開年設計展上發生了槍擊案,一個瘋女人居然拿著槍闖進去要殺夏雲初。
阿茶心驚膽戰,幸虧太太沒事。
她沒什麼文化,免不了有些迷信,但心卻是好的。夏雲初不忍心拂了她的意,就收下了隨身帶著。
她吃了早餐打算去一趟醫院看看喬之凝,走到門口,忽然頓步回頭。
“阿茶。”她叫了一聲,問道,“這香艾蒿隻有你們古滇才有是嗎?”
阿茶不明所以,點頭說:“是的。”
夏雲初笑了笑,看來老天幫她。
何一被她差遣去守著謝安琪了,許黎川給她安排了新的司機,夏雲初沒料到會是小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