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茴突然想起那天晚上,她也是這樣躺在病床上,看見許黎川悄悄地推門進來,單膝跪在地上,親吻沙發上的夏雲初。
“許黎川……”她啞聲,“我想你吻我。”
許黎川微微一怔,低頭湊近,蜻蜓點水般碰了碰她的唇,並沒有深入的意思。他說:“睡吧。”
方茴不甘心。
“是不是因為我失憶……所以你不再喜歡我了?”她眼淚斷線連珠一般大顆大顆地往下砸。
夏雲初以前不是這樣的,在他麵前,她不會這樣哭。
她要強倔強,骨子裡卻有克製和驕傲。
“沒有。”明明是同一個人,為什麼他就是心神不寧呢?許黎川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發,這是他陪著她去剪短的,不會有誤,“好好休息,不要胡思亂想。等你好起來,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。”
等她好起來?
方茴知道自己應該找個契機儘快好轉了。
“等我身上的傷好一些,你帶我去我們以前走過的地方看看吧。”
“嗯。”
許黎川應了一聲。
等方茴重新睡下,他起身離開了病房。
羅嚴還守在外麵。
“你回去休息。”許黎川剛說完這句,心臟忽然沒由來地一陣疼痛,像有把鈍刀在慢慢地割,
他捂住胸口,忽然就那麼直挺挺地栽倒了下去。
“先生!”
幾百公裡外的S市,一家私人醫院裡。
“啊!!”病床上,臉被紗布纏裹的女人痛苦地呻吟起來。
當麻醉劑慢慢失去功效,刀削骨後留下的劇痛讓她難以忍受。
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迅速衝進來。
“怎麼了?”
夏雲初眼裡布滿了紅血絲,痛苦不堪,眼神卻滿是不安:“你是誰……這是哪裡?”
“我是你的丈夫。”雲泊握住她的手,語氣溫柔卻前所未有的堅定,“你叫林冉,是我的妻。你出了場很嚴重的車禍,臉部和大腦都受到損傷。彆擔心,都已經過去了。”
剛走到門口的楚醫生聽到這話,不寒而栗。
這女人送來的時候一點傷都沒有,可雲泊卻要求他們給她注射了會導致記憶錯亂最終失憶的藥,而且還在她原本就精致無缺的臉上再動手腳。
“不需要大改,但我要讓她和之前有區彆。”
楚醫生沉歎了口氣,對這個來曆不明的女人感到心疼。
他邁步走進去,按照雲泊先前交代的說:“雲少,要給太太做個檢查。”
雲泊退到一旁,經過楚醫生身旁的時候,彆有深意地交代了一句:“楚醫生,我太太不能受刺激,什麼該說什麼該做希望你心裡有數。”
楚醫生冷汗都留下來了。
“您放心。”
楚醫生附身溫柔地問:“太太,除了臉上的傷口還有哪些地方不舒服嗎?”
夏雲初茫然地看著天花板,動了動手指,指著自己的心口。
“這裡……”她說,“這裡好疼。”
眼角的有液體悄無聲息的滑落。
為什麼會這麼疼?
“沒事的,睡一覺起來就好了。”在雲泊眼神的授意下,楚醫生給女人打了一針鎮定劑。
夏雲初很快睡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