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董正楠並沒有離開，而是直接打開衣帽間的燈，一閃身進去一查究竟。
如果真有蛇的話，這裡肯定不能再讓禾弋待下去，雖然說是城區，但好歹也是富人們住的地方，北城幾乎有將近百萬的人口，真正跟董正楠一樣能買的起這裡的人，屈指可數，所以相比平民住的那些地方，這裡算是比較偏僻了。
他剛打開櫃門，就發現櫃子和櫃子的夾縫裡有一個類似蛇頭一樣的東西，雖然睜著蛇眼但蛇身一直沒有動彈，董正楠捏起蛇尾才發現，這不過是一條做工優良，外觀造型都可以和真蛇媲美的仿製玩具。
董正楠抓著假蛇模型吊到禾弋的麵前，眉心緊皺，沉聲質問她，“鬨夠了嗎？”
她看起來有些局促的樣子，伸出手指戳了戳蛇頭，“我也不知道這是假蛇啊？”
他突然有一種很壓抑的感覺，很想逃離這個地方，他知道，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，他會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。
他的自控力很強，幾乎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。
董正楠忽然朝禾弋的方向邁進一步。
她下意識的後退一步。
他知道了她的答案，微微勾起唇角，笑容忽暗忽明，“禾弋，你不怕我，你隻是厭惡我。”
他用的是陳述句，而且是一種很肯定的回答。
“所以這條蛇才會出現在這裡。”
她厭惡他，所以才會故意把這個玩具放在這裡，好借此吸引他過來，然後讓他看清楚，他在她心裡的感受，即使她在這裡住著，即使她在他的身下承歡，她的心裡，那股抗拒，那股厭惡，依然存在，沒有一絲一毫的減少。
或許在禾弋的心裡，彆說穆嶼，他或許還不如顧謹之。
禾弋一怔，不明白董正楠怎麼會說這樣的話。
厭惡？當然厭惡，他這樣對他，她會有這樣的情緒是正常的，但不知道為什麼，她沒有恨他，甚至連他說的厭惡都沒有，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，對誰都可以恨，卻獨獨對他沒有。
“我……”
她還想為自己辯解什麼，董正楠卻先她一步轉過身背對著她，“既然你這麼怕，可以先搬去客房睡，我會找人幫你把這裡打掃乾淨，確定不會出現什麼蛇或者是蟑螂、蜘蛛、老鼠之類的東西，到時候你再搬進來住，就不會嚇到你了。”
這是董正楠跟她相處那麼久以來，為數不多的溫柔。
禾弋莫名感覺心裡一暖，那股暖意直達心底，她咬著唇瓣，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背影，在自己的視線裡，漸行漸遠。
她的心裡，升起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。
“董正楠，我沒……”
她想跟他解釋，那條假蛇玩具不是她放在這裡的，但是董正楠已經出了房間，順手帶上了她房間的門，剩下她一人原地怔忡。
她站到腿腳酸麻，傭人才敲開了她的門，“太太，先生說您的房間裡有一些不太乾淨的東西，命我們打掃之後您在搬回來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