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既然已經選擇了曲柔,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嗎?難道還要她拋棄尊嚴跪下來求他,不要愛曲柔?
那樣降低人格的事情,她做不來。
愛就愛,不愛就是不愛,她不會求著他來愛她。
那天晚上,她已經放低身段告訴他,她的想法,她的感情,既然那個晚上他都沒有買賬,憑什麼就能篤定,今晚他會認栽?
愛董正楠的這段時間,大概是她禾弋的人生中,最卑微最卑微的時候。
即便是在孤兒院,無依無靠的時候,她也沒有舍棄她僅有的那點自尊。
可是為了董正楠,為了她的愛情,該做的,不該做的,她全都做了。
如果現在問她後不後悔當初在董正楠的麵前先低頭,她可以說,不後悔。
有些事,做了就是做了,沒有可以後悔的餘地,她唯一後悔的,就是當初孤兒院院長把她帶到董正楠麵前的時候,她沒有說不。
董正楠的力氣越來越大,她的手腕上已經紅了一大片,紅的怵目驚心。
他終於克製不住自己的脾氣,開始了暴怒,“禾弋!”
“董正楠,今晚以後,你走你的陽關道,我過我的獨木橋。”她發狠般的踹他,咬他,踢他,隻要能掙脫他的辦法她統統用上。
隻可惜,男人跟女人的力氣,懸殊太大。
董正楠陰測測的看著她,“你是不是等這一天,等了很久?”
“是啊,”她想都不想直接回應道,就好像控製不住的想要跟他對著乾,“我從跟你結婚的那天開始,就日日夜夜在期盼著,我什麼時候能跟你劃清界限。”
董正楠的雙眼血紅一片,憤怒的幾乎快要往外噴出火來。
即便是憤怒,他也不在臉上表現出來,反而勾唇一笑,“禾弋,你彆忘了,現在是晚上,距離第二天一早……還有很長的時間。”
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,“你……你想乾什麼?”
“虧你上了四年的大學,難道就不知道有一個成語叫做……”他低下頭,吻著她的耳垂,“好聚、好散、嗎?”
他用力掐了一把她的腰。
禾弋疼的眼淚都快飆出來了。
他這重重一捏,留給她的,就隻剩下了疼。
“陽關道?獨木橋?”董正楠冷冷的重複著這兩個詞語,“就算你走獨木橋,你也不要忘了,是我給你安排的獨木橋。”
“橋下是萬丈深淵,如果你不走,就隻有粉身碎骨這一條路了,你怕嗎?”
“董正楠,你無恥!”
“無恥嗎?不然我讓你見識一下,什麼叫做真正的無恥?”
禾弋一口咬住他的肩頭,雙手死死的揪著他的衣袖。
她的唇再次開裂,他的肩膀也被她咬破了,她現在就感覺,滿口都是濃重的血腥味。
董正楠連哼都不哼一聲,隻是沉著一張臉,將她的雙手鉗住舉高。
禾弋看著他血肉模糊,被妖冶的紅色浸染的浴袍,尖銳的嘶喊,“董正楠……”
“我說過,不要忤逆我,你為什麼總是不長記性?我以為你變聰明了,可事實,也不過爾爾。”他低聲,揚起菲薄的唇笑道,“就算你有機會離開我了,想去找你的穆嶼了,也不用表現的……那麼明顯,那麼……開心。”
禾弋一怔。
原來,他以為她要去自己的房間擦藥,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遠離他。
而且,他從來不相信,她說的,跟穆嶼什麼關係都沒有,所以才會在這樣情緒失控的情況下,說出了他一直認為的真心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