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樓抵達禾弋的病房,小心翼翼的推開病房門,“董總……”
董正楠站了起來,掃了眼閉著眼睛的禾弋,躡手躡腳的走出去並且把門帶上。
病房門剛被闔上,女人就睜開了眼睛。
她聽見明樓的聲音了,估摸著是來找董正楠說關於曲柔的事情。
禾弋看著天花板,摸了摸有些癟的肚子。
早上吃過飯後,她到現在都沒有進食,胃裡早就打上鼓了。
她正想著,病房門又被人推開,剛看清來人是誰後,頓時眼前一亮,“季叔?”
陪伴她度過五年婚姻時光的季叔,此刻手裡提著飯盒,憂心忡忡的走了進來。
“太太,您怎麼又把自己傷著了?距離上次進醫院才多久,您……哎!”
“沒什麼,隻是筋骨扭傷沒啥大礙,”她嬉笑著回答,“我剛覺得餓呢,你就給我送飯過來了,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?”
“是董先生命我過來的,說是怕你醒來會餓,一直都擱在保溫箱裡。”
談及董正楠,禾弋嘴角邊的笑意一僵,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,“噢……”
季叔看著她這樣,是既心疼又難過,“沒跟董先生在一起的時候,活蹦亂跳,連感冒都很少有,搬到這裡之後,日子是越過越好了,小傷小痛的卻是接連不斷。”
“哎,老了,”她搖了搖頭,半開玩笑的說道,“那時候還年輕……”
季叔把飯盒打開,擺放到禾弋麵前搭著的橫板上,“這話可說不得,你要是老了,那我算什麼?看看你現在,我都不知道你到底過的是好,還是不好。”
她接過筷子戳著米飯,不發一語。
這話她不知道要怎麼接,畢竟這個董太太的位置,不是她心甘情願坐上去的。
季叔歎了口氣,輕聲問道,“太太,您昨晚……到底去哪裡了?”
“嗯?”禾弋驚訝的偏過頭看了眼他,“你是怎麼知道我昨晚沒回來的?”
“這別墅上上下下,隻怕沒有人不知道你一晚上沒有回來的事。”
她疑惑的撓了撓頭,“平時我很少說話,沒想到大家都那麼關心我啊?”
季叔憶著昨晚發生的場景,哀怨的看了她一眼,“你大概不知道,董先生昨晚在客廳,等了你一個晚上,直到早上明特助開車接他去公司的時候,他才離開家裡的。”
“你說什麼?”禾弋詫異的張大了嘴,“你說,董正楠在家等了我一個晚上?季叔,你不是在逗我玩吧,他那樣的人怎麼會……”
“這可是別墅裡十多雙眼睛都看著的事啊,太太,董先生一晚上都在客廳等著你,他沒睡我們就更不敢睡了,昨晚我就看見管家不斷的往裡麵送酒,誰也不敢勸,就怕被遷怒,早上董先生離開的時候,傭人去打掃,那煙頭和空酒瓶,碎掉的玻璃渣子,散落一地……”
禾弋聽著聽著,忽然明白了什麼。
怪不得董正楠會坐在她身邊就這麼睡著了,手機鈴聲那麼響都沒聽見,眼下還一片青黑,看起來很是憔悴的樣子。
一向精神抖擻的他,還真的很少露出疲憊的神態,難怪她會有那麼一點不自在。
一-夜未眠,酗酒抽煙。
董正楠走進來的時候,季叔掃了眼禾弋,轉身出了病房並小心翼翼的關上門。
她悶頭吃飯,沒有搭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