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柔一邊哭一邊在心裡盤算著,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。
不然就以她被禾弋從台階上這麼一推,憑正楠當時的憤怒程度,這婚是離定了的。
她精心策劃的這麼一幕好戲,不能就這樣被抹滅掉。
曲柔擦去眼淚,微微轉過身體,側臉對著董正楠,“我不是在意我等的這一年,我是怕……我是怕我的身體會撐不過去,這才從巴黎回來多久啊,我進的醫院次數比往年還要多。”
“不會,”他整個人突然嚴肅起來,“我不允許你說這樣的話。”
“我的身體我很清楚,而且心臟病不同於癌症之類的病症,要發作到死亡,僅僅隻有幾秒。”
說著說著,她又流下兩行清淚。
董正楠的眉頭也越發皺緊。
不得不說爺爺還真是老奸巨猾,給他出了這麼……一道難題。
答應下來很容易,可真要做起來,簡直就是難上加難。
禾弋那邊他遲疑了許久,也不知道要怎麼麵對,到底是跟她把話挑明了說呢,還是繼續瞞下去,可要是選擇後者,一年又不是十天,那麼長的時間她怎麼可能不會有所察覺?
而小柔這邊又哭哭啼啼的,擾的他心煩意亂。
董正楠乾脆把一盒抽紙巾都拿到了曲柔的麵前,神情淡漠,眉心緊皺,一言不發。
曲柔在哭,他看著她哭。
她哭了一會兒,才又小心翼翼的問道,“我可以等一年,但是正楠,你得告訴我,我為什麼要等這一年的原因。”
他看著她,依舊沉默。
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跟她說這件事。
見他沒有回答,曲柔又問,“不能說嗎?”
“爺爺同意你嫁進董家,”他說了一半,頓了頓又繼續說,“前提是必須讓禾弋,替董家生一個孩子,而且這孩子,要由他來撫養。”
董正楠的話猶如晴天霹靂,頓時雷的她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他還沒告訴小柔,禾弋生的這個孩子將是董氏未來的繼承人的這件事。
因為他怕她撐不住。
“為什麼?為什麼?為什麼他要這麼對我,正楠,你求求老爺子好不好?我可以……我可以給你生孩子的,我可以的……”
他漠然的搖了搖頭,“如果能求我就不會等到現在了,爺爺討厭你的程度你是清楚的,我想安然給你一個名分,就必須要照爺爺說的去做。”
聽完他說的話,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開始滴落,一滴滴的落在雪白的被子上。
……
一連幾天過去了,禾弋這裡風平浪靜,董正楠沒再出現過,也沒再讓傭人或者身邊的助理來告知她關於離婚的消息。
管家還是恭恭敬敬的尊稱她一聲“太太”,下人們也都儘心儘力的滿足她的要求,她每天的生活都是一樣的,吃了睡睡了吃,其他的她一律不過問。
禾弋覺得,她真的成了被董正楠關在鳥籠裡的金絲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