蔚夢瑤點了點頭,“好。”
男人看著她的眼睛,粲然一笑,“蔚夢瑤,你還記不記得,當初我們在一起的時候說過什麼?”
蔚夢瑤先是一愣,然後緩緩點頭,“我記得……”
“既然記得,那你又為什麼背著我消失了一個多月?我嚴重懷疑,你已經不記得了。”
“記得記得,我當然記得,”蔚夢瑤連忙道,“你應付你時家的人,我應付我蔚家的人,我們各取所需。”
是的,這就是她跟時宇在一起的初衷。
她需要借助時宇,來躲開薑氏給她安排的一次又一次的相親,也想通過他慢慢淡忘對顧謹之的感情,而時宇也想通過她,推掉家裡的逼婚,等待並且尋找他深愛的那個姑娘。
兩個人都帶著目的在一起,所以不會相愛。
時宇握緊了她的手,“真要記得,為什麼要瞞著我,憋在心裡默默承受呢?”
蔚夢瑤對上他的視線,又慢慢的垂下眼睫。
“我知道,其實你根本不是出什麼公差,我不清楚你為什麼離家那麼久,但是我相信,這應該跟顧謹之脫不了……”
“不要再說了時宇,”蔚夢瑤匆匆打斷他的話,“我不想再提起。”
男人歎了口氣,“你會害怕被再次提起,就說明你還不能大膽去接受,去麵對,蔚夢瑤你告訴我,顧謹之到底有什麼好,值得你這麼多年念念不忘,值得你在聽到他跟蔚夢雪定下結婚日期之後,不顧一切的逃離北城?”
蔚夢瑤很想用雙手捂住臉,心事被時宇這樣當麵戳破,就像是心上的膿包被人用針一樣紮破,膿水流出,讓她痛的無以複加。
他緊緊握著她的手不肯鬆開,反而是再次環住了她,輕聲在她耳旁低偎道,“我還在這裡,我還有肩膀可以給你靠。”
蔚夢瑤心中百味雜陳。
剛才她一個人在房間裡還覺得自己是孤家寡人,現在又覺得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可以給她歸屬感和安全感的。
酒店外圍的角落裡,隔著厚厚的玻璃,有一道身影佇立在那裡已經很久了。
顧謹之看著酒店裡兩個人相擁著,笑了一下,很快又把唇角抿平,收回了目光。
富士山的冬天可真冷。
他在這裡站了將近半個小時,從頭到腳都是一片冰涼,一直冷到人的心尖上去了。
恩,時宇來了,也找到她了,她也終於可以有人依靠了。
那麼,他是時候該走了。
能夠遠遠的這樣看上她一眼,已經夠了。
顧謹之知道,他是沒有資格再站在她的跟前了,她不會再愛他了,也不會再等他了。
他該回去了,好在富士山到北城的時間不長,沒有人會知道,他來過這裡。
顧謹之把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,默然轉身,走進漫天的風雪裡,高大的身影漸漸消失不見。
蔚夢瑤跟時宇,也在酒店對麵的咖啡廳裡坐了下來。
女人小啜一口咖啡,微苦,但是味蕾很快就被甜味席卷,根本嘗不出咖啡入口時的那般苦澀。
她放下咖啡,輕聲問道,“你……是怎麼知道我在日本的?”
時宇頓了頓,如實回答道,“你一直不接我的電話,對蔚家也隻是說出差,我怕蔚伯父會擔心,沒再多問,你在日本的消息……是顧謹之告訴我的。”
女人低頭,略略訝異道,“他?”
“嗯,就是昨天晚上他打電話告訴我說你在日本的富士山,所以我就過來了。”
蔚夢瑤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