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離太遠,禾弋看不清那兩人是誰。
她微微眯著眼睛眺望著,同時也有些疑惑,真要是什麼重要的客人,為什麼不把他們請進來坐下慢慢說呢?
她細細的看了一會兒,終於看清了其中一個人的臉。
董父,是董父。
以前在董家,她跟董父有過一麵之緣。
董父來了,那麼他身旁那個讓董正楠一臉嫌惡的女人,大概就是讓他跟董母離婚的凶手,董成暉的母親吧?
禾弋放下窗簾,視線一下子被阻斷。
她轉過身,渾渾噩噩的走了兩步,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。
忽然她一個激靈,睡意一掃而空,腦袋也清醒了不少,不管不顧的就跑出了房間。
守在門口的傭人驚愕的發聲,“太太,您這是要去哪裡啊?”
“去找董正楠。”
她匆忙應了一句,身影已經像脫了籠的金絲雀,撲騰的不見了蹤影。
禾弋跑的很急也很快,頭發在背後散亂的披著。
迎麵而來的冷風拍打在臉上,像刀子一樣割的她生疼,卻也更加清楚了她的意識。
董父跟董正楠還是僵持不下。
前者很是激動,與後者爭得麵紅耳赤,“董正楠,你當真這樣絕情,撒手不管了嗎?”
“法院……我是一定會去的,我要親耳聽著,法官是怎麼宣判他的。”
“你!”
董父身旁的女人已經哭的泣不成聲,哪有半點儀態可言。
董老爺子也表示無能為力。
董正楠都選擇了袖手旁觀,那……董成暉,就真的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。
“他不能死啊,不能啊……董正楠,我跟你跪下了,你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,就是不能讓成暉就這樣去了,不能叫我們兩個白發人送他這個黑發人啊……”
董正楠依舊是一臉的冷漠,“他不會被判死刑的,但是無期徒刑,他是絕對逃不了的。”
死?怎麼可能,他怎麼會讓董成暉那麼好過?
董父又氣又急,還想說什麼,忽然臉色一變,看著男人身後,緘默不語。
後者眉頭一皺,還沒來得及轉身,就聽見禾弋輕輕巧巧的聲音在身後響起,“董正楠,還有董伯父,你們……都在啊。”
禾弋站在原地,靜靜的看著這一幕。
董正楠一聽她的聲音,快速轉過身去,略略驚訝的看著她,“你怎麼來了?”
女人紅唇微動,正要抬腳往他身邊走去,董正楠已經大步走到她跟前了。
他麵露責怪,眉眼低垂,“怎麼就這樣跑出來了?”
禾弋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自己,翹了翹腳趾才發現她是穿著拖鞋出來的,而且也沒來得及披外套,頭發蓬鬆而又淩亂,完全是家居時候的樣子。
“我……”
董正楠沒再說話,脫掉大衣,披在她的身上,仔仔細細的替她攏好。
“這裡沒你什麼事,”他把手收回,“進裡麵待著,外麵冷,你的燒還沒有完全退。”
“我沒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