禾弋覺得自己躺在這裡胡思亂想,是最笨也是最容易影響她情緒的方法,於是她手腳麻利的爬起來,跟往常一樣把窗簾拉開,讓房間看起來更寬敞更明亮一點,然後就準備去洗漱。
可能是適應了房間裡的昏暗,初初拉開窗簾的時候還有些不太適應外麵打射進來的光線。
等她慢慢能看清的時候,幾乎是一眼就看見了對麵房子的陽台上站著的男人。
容修。
她朝他揮了揮手,什麼也沒說轉身就去了浴室洗漱。
男人雙手抱臂,看著她小小的身影頭也不回的離開,微微歎了口氣。
“劉勇,你說我要不要買一個望遠鏡?”
“這個可以有。”
容修摸了摸下巴,“這是不是有些變-態了?我可不想當偷窺狂啊。”
劉勇麵無表情道,“原來容總也知道。”
男人轉身笑了笑,“我都可以正大光明的靠近她了,還在擔心什麼?不過是想看看她睡醒的樣子罷了。”
“容總您的嗜好還真是特彆。”
“她的任何對我來說,都是特彆的,我已經錯過了她的前二十年,那麼餘生,我絕對不會讓她再溜掉,懂嗎?”
他的擁有,又何嘗不是董正楠的失去?
可是到最後,他還是選擇讓禾弋走了。
他做了太多對不起她的事,這一次,就讓他最後為她做這件事,也算是唯一的一件。
哪怕,她永遠都不知道這一次是他親手將她放走。
前塵往事,就讓它這麼散了吧,她不應該再因為過去而感到痛苦了。
就是為了禾弋好,所以容修才會同意董正楠這個折中的辦法。
“你看看,劉勇,董正楠那畢竟是董正楠,說到做到,光明磊落,你瞧瞧這小彆墅周遭的保鏢,都已經被撤的一乾二淨了。”
這件事禾弋也發現了。
她洗漱完的第一件事,不是下樓吃早餐,而是直接走到門口。
這一次,沒有穿著黑西裝戴墨鏡的保鏢擋在她跟前了。
禾弋暢通無阻的出了彆墅,一直到鐵門,都看不見任何人的影子。
董正楠來了又走了,然後把這些人也都帶走了。
這裡,又隻剩下她了。
女人怔怔的站在門前,直到季叔開口提醒她,“太太,您該吃早餐了。”
她好半天才反應過來,然後點了點頭,又掃了眼彆墅一圈。
季叔也明白了什麼,低聲道,“太太,董先生把那些人都撤走了,說是怕影響到您的心情。”
禾弋喃喃自語,“那他當初又為什麼要把那些人派過來呢?”
“這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“不知道……”她反複的說著這三個字,也不知在想些什麼,隨後又道了句,“我餓了,我們吃早餐吧。”
“是。”
女人坐在餐桌前,有些心不在焉的吃著早餐,突然有人敲門,季叔出去了,沒過多久又回來了,手裡還提著一個袋子。
“這是什麼?你是從哪裡拿來的?”
“是剛才敲門的那個人給的,太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