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嶼沒有馬上回答她，隻是一個勁兒的看著。
都說人隻有落魄了才知道誰對自己最好，這個時候，也就隻有白歆惠這麼關心他了。
“我都成這個樣子了，你還想嫁給我？”
“想，”白歆惠點點頭，“我生平最大的願望，就是想嫁給你。”
穆嶼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，雖然做了很多的錯事，但還不至於罪大惡極。
白歆惠這樣全心全意的對他，讓他很觸動。
可就是因為這份觸動，他才不能貿然接受白歆惠，因為他也怕會耽誤她的後半生。
“白歆惠，現在的我已經配不上你了，我……我是個壞人，你太乾淨，你值得嫁給很好的人。”
“我配不配的上你，是我說了算，是我們兩個人說了算的，嶼哥哥，我求你不要再把我推遠了，好不好？”
“我真的不能害你。”
白歆惠忽然委屈的開口，“你是不是還喜歡著禾弋姐姐？我要你老實回答。”
穆嶼一時間沒有說話，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。
“我喜歡還是不喜歡，都沒有太大意義了。”
“那這樣的話，我們在一起，不是很好嗎？”
穆嶼又伸手把白歆惠推遠，然後把保險箱放回到她的身邊，“歆惠，我真的很謝謝你，但是……我不能害你，真的不能。”
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了，哪怕是到了現在，他還沒有一絲悔改的心，他甚至想，找個機會狠狠的報複一下董正楠跟禾弋兩個人。
白歆惠越是這樣全心全意的對他，他就越要對她負責，絕不能讓她淌進這趟渾水裡來。
其實這個世界上的每個人，都有善良的一麵。
穆嶼心裡深沉，對喜歡的禾弋都能下手算計，可是他對白歆惠卻一直像是妹妹一樣讓著，慣著，唯獨沒有愛著。
以前有資格有能力的時候沒有愛，那麼現在落魄無能了，也不能再愛了。
“你……”白歆惠又紅了眼眶，“為什麼……為什麼你就不能愛我呢？”
穆嶼忽然笑了笑，伸手摸了摸她的頭，“傻歆惠，我真的不能再耽誤你了。”
他要去做一件事。
一件未知而又滿是危險的事，成功的話，他最恨的人將在這個世界上蕩然無存，失敗的話，他可能也沒命活在這世上了。
白歆惠還想再說什麼，穆嶼卻又主動抱住了她，“歆惠，我很高興這個時候還有你陪在我的身旁，你打從一開始就愛錯了人，喜歡你追你的人那麼多，那麼優秀，你應該擦亮眼睛去選。”
“可是那些人裡，沒有一個是你啊。”
穆嶼渾身一震，輕輕拍了拍她的背。
他無望而又卑鄙的生命裡，白歆惠的存在，大概是上天對他的最後一絲憐憫和美好了。
他已經不配再擁有這樣好的姑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