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鬨夠了沒有?”他冷梆梆的聲音響起,“鬨夠了就給我回去!”
“鬨?你到現在還認為我在鬨?我為什麼打你這一耳光你心裡難道沒數嗎?”
“你打了我,卻還好好的站在這裡跟我說話,難道不是我有意放過你嗎?”
禾弋聽見他說這句話,頓時有無休止的悲傷從心口湧出,但更多的還是憤怒。
她實在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,看著眼前的董正楠,還是那熟悉的眉眼,卻揚手忍不住想要再一次打下去。
手腕一緊,董正楠將她牢牢鉗製住,“一次就夠了,禾弋!”
“不夠!”她再也無法克製自己的情緒,像一隻受驚的兔子極力抵抗,“董正楠,我恨你,我恨死你了!”
她說的每個字每句話都像是刀子一樣,結結實實的紮進他的心尖,鮮血淋漓。
他握著她手腕的手,都在微微顫抖著。
她的手腕很細,好像隻要他稍微用點力,就能把它折斷了一樣。
“回去,”他說著,又沉聲喊道,“明樓。”
明樓在後麵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幕,聽到董正楠叫他,連忙小跑過去,“董總。”
“把她送……”董正楠說著又頓了頓,“你先帶她去預訂好的醫院,陪她做完檢查以後再把她送回小別墅。”
“是,董總。”明樓應下,抬頭看了一眼禾弋,就要準備拉著她走。
禾弋也看了明樓一眼,往後退了一步,“我不走。”
董正楠大喝一聲,“帶她走!”
他不想再看見她,尤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。
走,禾弋,走的越遠越好,離他越遠越好,不然,遲早是要受傷的。
他會傷害她,毫不留情,甚至可以說是故意的。
“今天,我不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,我是不會走的,你可以試著讓人強行拉走我,董正楠。”
她抬起下巴,眼神堅定的看著他。
每次他們兩個起衝突,她對一件事下了決定,就會做這樣的舉動。
她性格裡的那份抹不去的倔強,已經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了。
董正楠卻是收回了目光,眉眼一垂,伸手把曲柔挽在他臂彎上的手給拉了下來,沉默而冷峻。
他不敢與她對視。
女人站在一邊,盯著禾弋,隻是氣憤,她不敢流露出心底對她的憎恨與厭惡,怕被男人看見。
現在,董正楠又把她的手給拉開了,她心裡對禾弋更是不滿到了極點。
禾弋的舉止不僅僅讓她吃驚,就連男人的反應也讓她有些疑惑。
董正楠是什麼人?有頭有臉身份尊貴的男人,放眼整個北城,有誰敢碰他一根頭發?
可是禾弋敢,她不僅敢,她還動手打了他。
而且還是在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,不管他身邊有誰,有哪些在,她跑過來一句話也不說,抬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。
挨了這麼一下,董正楠居然還不為所動,一點也沒有要跟她計較這一耳光的事情。
他計較的,是隻想讓禾弋快點離開。
任何人在被打了以後,第一反應都應該是追究被打的事情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