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個人跟我有些商業上的過節,你不用管了,好好陪著禾弋就夠了,保護好她的安全,這群狗急了,也是會跳牆的。”
就讓他來當一切壞事的惡人吧。
容修……就陪著她,好好過這剩下的歲月靜好的時光。
男人遲疑了一下,嗯了一聲。
“我把她交給你了,你……知道要怎麼做。”他說。
哪怕到了現在這個時候,他還是沒辦法祝他們倆一定要幸福。
他能做的最大限度,就是把她送走,不要再跟他這樣的人在一起。
“董正楠,禾弋過幾天就要出院了,到時候你會來見她嗎?”
“不會。”
“她的肚子已經很明顯了。”
男人沉默了一下,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其實見一麵,也不會怎麼樣的,你讓人故意透露說你隻在意她肚子裡的孩子而不管她的死活,她很難過,明明那個時候的你……”容修頓了頓,“她難過就說明,她還在意你的。”
“大概沒有一個女人會不難過,自己的丈夫隻在乎孩子而不在乎她的。”
“你做到這個地步,隻是想讓她死心啊,董正楠,想要搶回她的人是你,把她推遠的人也是你,你到底把禾弋當什麼了?”
董正楠沒有繼續說下來,而是很乾脆利落的掛了電話。
再說下去,隻會讓他更難過而已。
在禾弋剛剛受傷的那幾天裡,他動了想要把她圈在自己身邊的念頭,所以他才會有了跟容修在小別墅裡的那番談話。
可是她醒來之後,他又改變了這樣的想法。
尤其是在知道她這次遭遇暗殺的絕大部分原因,是因為他。
那些人是衝著禾弋董太太的身份,還有她肚子裡孩子去的。
她在他身邊雖然可以得到他的保護,可她不會開心。
又到了下午時分,夕陽映滿整個天空,紅的像是火燒過一樣。
天氣開始慢慢轉暖了,太陽出來的次數也比冬天要多的多。
最難熬最寒冷的冬天都過去了,還有什麼事情是堅持不了的呢?
董正楠把車開得很慢,直到斜陽快落儘之後才回到市中心別墅。
曲柔見他回來,還是滿滿的熱情,“正楠,你吃飯了嗎?我叫廚房熬著雞湯,要不要喝?”
男人看著她,忽然一挑劍眉,目光落到她的肚子上,“孩子幾周了?”
女人一愣,根本沒想到董正楠會問及孩子,心中一喜,趕忙回答道,“三周了。”
剛過年那段時間,他對這個孩子不聞不問,像是在生氣,氣她不顧自己身體非要懷孕。
“三周……”他反複咀嚼著這兩個字,“連一個月都不到。”
禾弋肚子裡的孩子已經快五個月了,容修告訴他,她的肚子很明顯了。
曲柔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的肚子,心情也從最初的高興,變得惶恐起來,“正楠,你不要這樣看著,你……你該不是想,想……”
“我該不是想打掉這個孩子,是嗎?”
這句話從男人的嘴裡被說出來,女人嚇得連連後退好幾部,表情變得極不自然,“不,不可以……這個孩子我是一定要生的,我相信我可以的,我的病也可以在生完孩子以後再做的,求你,不要打掉這個孩子……”
董正楠沒有表態,眉目寡淡,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。
曲柔徹底慌了手腳,“這是你的孩子啊,正楠,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,我……我隻是想給你生一個孩子,給董家一個交代,我不想當個什麼都幫不了你的廢人……”
男人轉身在沙發上坐下,說話的語氣裡夾帶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誚,“是啊,我的孩子,你肚子裡的,是我的孩子。”
“對,”女人頻頻點頭,“它好不容易來到這個世界上,你不能剝奪它看這個世界的權利,你不能這樣做,你相信我,我一定……一定可以受住的。”
這個孩子是她的一切,是她壓倒禾弋的籌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