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咳,小藍,你過來,我有、有話想跟你對你……”克萊因虛弱的說道。
餘九九轉頭,扶著他的身子:“你先別說話,我會救你出去的。”
“沒、沒時間了,”克萊因的眼神渙散,“我從出生起,就在邊境,我所有的記憶都在這裡,所有的喜怒哀樂都跟邊境有關,能死在這裡,我已經很知足了。”
“隻是,隻是我還有一個小小的心願。”克萊因緩緩地說。
餘九九鼻尖酸澀。
她發狠的摟著克萊因的肩膀,顫抖著聲音說:“別說了,別說了,等這一場戰爭結束,我一定能治好你的,我是華國最厲害的醫生……”
“是嗎?我的小藍還真厲害,”克萊因微微笑著,抬手想摸摸她的臉,可是卻連這一點力氣都沒有了。
他歎了口氣,說:“小藍,你一定要答應我,把女神之淚帶出去,不要留給這群倭寇,好嗎?”
“女神之淚?”
“就是你喜歡的那個藍寶石……”克萊因喟歎一聲,抬眼望著天,天色漆黑,夜色沉如水。
“天,怎麼還沒亮?”克萊因慢慢的、慢慢的閉上眼:“我好像,看不見天亮了。”
“克萊因!”餘九九看著他閉上眼,輕輕地喊了聲。
沒有人回答她。
那個對她露出傻笑的,贈給她漫天螢火的克萊因……就這麼永遠的閉上了眼睛。
餘九九淚流滿麵。
她渾身顫抖,幾乎從嗓音裡擠出幾個字:“我,答應你。”
“但在這之前,這群人,全部都要為你們陪葬。”她慢慢的放下克萊因,站起身來,再抬頭的時候,臉上是嗜血的殺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