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等，等薑西說完。
等一個最終的審判。
“我一直都挺討厭彆人替我做決定，也討厭彆人自以為是的為我好。可這事你做出來我並不討厭，反而覺得很安心。我也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，你隱瞞的事情我大概都知道，老頭子的性格什麼猜不出來，他如果想當個慈祥和藹的爺爺，自然會把一切都處理乾淨，不讓我發現。但是他並沒有這麼做。”薑西嘴角勾起，蒼白一笑，略微無奈。
這個臭老頭，還真是固執。
他承認自己做的一切，不需要同情和憐憫。也不需要自己這可憐的自尊心維持。他大概願意相信，自己就算知道真相也會有自己的主見。
“西西，我很抱歉。我隻是怕…”霍時寒打住，麵色肅穆，道：“我不太想失去你。”
我隻是怕失去你！
這話，從霍時寒嘴裡說了出來。
他也會害怕，也有做不到的事情。
那就是關於薑西的一切。
他的語氣裡有多麼的嚴肅和認真，隻有他自己知道，在剛才回來的途中，他感覺自己快要失控，還好，一切都還好。
“我說過，我不會離開你。”薑西認真的問：“我說的話，你是不願意相信嗎？”
她曾說過，我不會離開你。
她也說過，你是我的驕傲，是我的全世界。
霍時寒是薑西的驕傲和全世界。
所以，她怎麼可能離開自己的全世界呢？
“我們之間、沒有誤會，也沒有隔閡。”薑西語氣慎重，眼底帶著不容忽視的謹慎和篤定。
這話說完，霍時寒就把她抱在懷裡。
楊絳先生有句話說的很合適：從此以後，我們之間沒有生離，隻有死彆。
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。
“薑西，這是你說的，永遠都不會離開。我給過你機會，如果你欺騙我或者背叛我離開我，我一定、一定不會放過你！”他的語氣輕飄飄的落入薑西的耳中，帶著幾分咬牙切齒。
“我不會。”薑西回答。
霍時寒沒再說話，緊緊的抱著薑西。
薑西能聞到他身上的煙草味，所以霍時寒這幾天都過得不太好？還背著自己抽煙了是嗎？
她拍了拍霍時寒的後背，淡淡的笑了笑，開口說道：“霍時寒，對自己有點自信呀。我這麼喜歡你的臉，怎麼可能離開你呀。”
她試圖用玩笑話打開兩個人的尷尬局麵，殊不知，聽到這話的霍時寒放開了她，緊緊的盯著她。
“乾嘛？”薑西往後縮了縮。
餓狼撲食的樣子，要嚇死誰？！
“喜歡我的臉多一點，還是喜歡我多一點？”霍時寒認真嚴肅，一定要她做一個選擇。
薑西：“不都是你嗎？”
“選。”霍時寒道。
薑西開口：“我愛你，喜歡你的臉。這個答案你滿意嘛？”如果你不滿意的話，我可以換個彆的，直到你滿意為止。
“滿意。”霍時寒說：“滿意死了！”
他壓著薑西，吻上了她的唇。
死而複生，不過如此。
那些他設想的局麵都沒有發生，從始至終，薑西的心都堅如磐石。她會爆發、會憤怒、會自閉、會不開朗、會自我懷疑和否定。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一件事，那就是離開他。
這樣，真的最好不過。
“西西，我愛你。恨不得把你融進骨血裡，合二為一。”他心道。卻不太好意思說出來，隻怕煽情，隻怕矯情。
兩個人不算誤會的誤會，莫名其妙的和好。歸根於薑西強大的心態。她在乎周知忌的死亡，也在意他做的一切。
即使是算計和利用，他也養大了自己。她被背叛了太多次拋棄了太多回，已然麻木。雖然會心痛，可也愈合的很快。
底線，是霍時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