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時寒被送進了搶救室。
溫離敘和歸海都進去了。
薑西滿手鮮血,待在原地。她看著“手術中”的字眼,怔怔的,仿佛失去了靈魂,隻剩下軀殼。
“西西。”林曦月在她的旁邊,狼狽不已。她的裙擺已經臟的不成樣子。妝容也花了。手腕上還有淤青,看起來青的嚇人。她卻仿佛沒感覺一樣,守在薑西的旁邊,肉眼可見的內疚。
“對不起,都怪我。”林曦月道。
薑西麻木的搖了搖頭。
怎麼能是林曦月的錯呢。
根本不是。
是她的錯。
霍時寒從她麵前倒下的時候,隻說了一句話,“彆怕,我不是。”
彆怕,我不是。
我不是什麼呢?
我不是精神病呢?
她一直都知道他不是啊!
就算是又能怎麼樣呢?他們兩個人在一起這麼久了,她全身心的信賴他,依賴他。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人不放棄自己的話,那一定就是他。他們兩個人早就在點點滴滴中變成了彼此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人。
無人能及。
想到這裡,薑西再也忍不住,壓抑的哭了出來。她的聲音很低很低,幾乎聽不到。無聲的哽咽在走廊裡侵染。即使沒有生意,也能夠感受到她的悲傷。
她最愛的人就躺在裡麵,生死不明。而她,什麼都做不了。
剛送到醫院的時候,溫離敘問她要不要在旁邊看著,也算是有個譜。
她完全不敢。
她不敢。
她沒有信心。
她就連近距離看著霍時寒動手術也不行,她沒有那個勇氣。她第一次發現,自己並不是什麼所謂的勇士,也沒有勇氣,隻是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。
“西西,彆哭,沒事的。”
林曦月道。
她把薑西抱在懷裡,溫柔的安撫。
她的眼底也有淚光。
不一會兒,封家的人都到了。
他們看著手術中的字眼,默不作聲。薑西脫力一般的趴在林曦月的懷裡,看不清麵容。
封肆是最先看到林曦月的傷口的,他臉色著急,剛想開口時,林曦月搖了搖頭,口型道:“彆出聲,我沒事。”
半夜,宋暮塵來了。
看到走廊裡一大堆人,他立馬拿出來了自己的交際花本能。安撫眾人回去,都守在這裡薑西的壓力會很大的。他表示會在手術結束的第一時間把霍時寒的動向告訴所有人,讓他們回家。
等到安撫完所有人後,他也累的夠嗆。還好這事兒霍家老太爺不知道,要是知道不得炸天了。
“累死我了。”宋暮塵道。
封肆看了他一眼,拉過他到了一旁。
宋暮塵掙紮,“你乾嘛?”
有家有室的,不至於大庭廣眾之下這麼拉拉扯扯吧?不太好不太好。宋暮塵扯了扯自己的衣服,語氣都不怎麼友善。
“我問你,賀朝到底怎麼回事?他綁架了我老婆你知道嗎?如果不是他弄出來了這逼事,我老婆就不會有事,我舅舅也不會有事,我舅媽更不會如此傷心!”他摁著宋暮塵,表情凶悍。
雖然沒有罵罵咧咧,可神情表明了一切,他就是想罵人,甚至想要砍人。
“我怎麼知道。”宋暮塵無辜。
他確實無辜又無語。
他和賀朝已經很久沒有聯係了。甚至於他都不知道賀朝什麼時候回來的,結果現在被當成是賀朝的同黨了嘛?
要真是這樣的上哪兒說理去。
“宋叔,你確定不知道嗎?賀朝可是你公司的藝人。你這裡跟我打馬虎眼呢?”封肆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