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寧琛擼了一把頭發,穩定了自己的心神。桉木希當著他的麵出的軌,那份產檢報告證據確鑿。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愛他。
一邊一邊地告訴著自己,葉寧琛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服自己什麼。哪怕桉木希做了如此過分、如此挑戰他男性尊嚴的事情,他還在留戀這個女人。
長達十來年的愛,如同是血肉一般嵌在他的身體裡,而這次的事情,就好像一把刀硬生生地切除了他的肢體,痛不欲生的同時,還不停地有幻肢痛在折磨他。
他看著桉木希,他沒有辦法停止愛這個女人,可是每次看向她的肚子,都好像是看到已經被截肢的部位。
疼,真的好疼。
“走。”葉寧琛攥著自己的手,提醒自己,是桉木希欺騙的他,他必須要停止再愛她了。
豪華低調的汽車在黑夜裡慢慢溜走,坐在花店門口的桉木希什麼也沒有看到,她還被蒙在鼓裡,忐忑不安地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。
天色一點點地變幻,隨後一抹彩霞從天際線哪裡消失,桉木希的眼睛裡也失去了一些光彩。整整兩天了,葉寧琛沒有送過一條信息。
她今天早上還絕望地去買了份新聞報紙,因為如果葉寧琛出事了,這個城市的報紙肯定在頭條上就寫著。
但是沒有,什麼也沒有,整個城市風平浪靜的,沒有人注意到她,她桉木希,和她的未婚夫失去了聯係。
桉木希一頭倒在膝蓋上,抱住了自己,美國的事情又重演了。而且這一次,沒有一個朋友在她的身邊。
桉木希哭到眼前模糊,卻不知道應該給誰打電話。可兒和莫晉,一對新人父母,怎麼忍心叨擾他們。
於洋,兩人並沒有這麼熟悉,遊子默,昨天才讓他離自己遠一點。
桉木希摩挲著手裡的手機,昨天他給葉寧琛打了無數個電話,沒有一個接通,沒有一個回電。葉寧琛既然沒有出事,那麼就是再一次拋棄了自己。
桉木希拚命地擦著眼淚,一遍一遍地否認這這個想法,但卻無從阻止這個想法拚命地從腦子裡冒出來。
桉木希一個人,從椅子上站起來,躲到花店裡哭得幾進暈厥。這不是她想要的,她本來確實是很傷心,但也遠沒有哭到暈厥的地步,可是一旦開始哭泣,就完全沒有辦法去停止他了。
眼淚就像自來水的水閘一樣,壞了,沒有辦法關上。
哭泣花了很長很長的時間,而這一段長長的時間裡,奇跡並沒有發生。葉寧琛完全沒有走進這件花店的意思。
於是桉木希最終平靜下來以後,她得到的是一個完全安靜的花店,四下無人,隻有那些花朵陪著她,無聲無息,忍不住讓人的心裡泛起寂寞來。
她是怎麼淪落到這種場景裡來的?
桉木希擦乾眼淚,拿出手機給葉寧琛打了最後一個電話。
那個電話,沒人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