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讓他進來。”
奪妻奪子的仇人,葉寧琛躲了他很久,但是遊子默找上門的那一刻,他瞬間就武裝好了自己,他用上最為嚴肅的神情,居高臨下地占據了心理地位。
遊子默走了進來,麵帶笑容的普通人,不卑躬屈膝,也不趾高氣昂,他隻是普普通通地走進來。
“葉總,我是遊子默。”遊子默站在辦公室的中間,沒什麼格外的動作,卻和葉寧琛的氣場平分秋色。
葉寧琛無法從他那裡得到任何一絲的怯懦和不安,很是無聊地坐了起來。取而代之的,他把自己的憤怒放了出去,以一種格外蔑視的方式。
“哦。”
“關於桉木希的事情,我需要告訴你一些很重要的內容。”遊子默也不惱怒,自己坐進了一旁的真皮沙發裡,悠然自得依靠了上去。
葉寧琛沒有分給遊子默任何一個眼神,他假裝翻看著手裡的文件,表現自己一點也不在乎,實際上準備的十足重複,所有的心神都在等遊子默說下一句話。
遊子默看著葉寧琛的樣子,沒有感到意外,能夠讓葉寧琛做出拋棄行為的誤會,覺得不會因為一個名字就釋然。肯定是需要費一番口舌的。
“桉木希最近過得很不好。”
“嗤。”葉寧琛冷笑出聲,當下就後悔了,他想知道桉木希到底怎麼了。於是倉皇的扭頭看向遊子默,又假裝很冷靜地低下頭看文件。
“五個月的時候,桉木希的懷孕甚至都沒有顯懷,醫生當時懷疑孩子發育遲緩,可能是一個有缺陷的孩子。醫生找不到家屬,隻能告訴最像家屬的我。就連我這個外人,都猶豫了一個多禮拜才告訴桉木希。”
“我是個醫生,噩耗我說過很多次,但沒有一次像這次如此艱難。你需要告訴一個母親,你必須選擇要一個殘疾的孩子,或者是做一個惡人,放棄他。”
“並且這個決定還要等半個月才能真正的落實。桉木希在懷孕,但她反而瘦了。葉總,你見過難民的懷孕母親嗎?桉木希幾乎就變成那樣了。”遊子默一字一句地說著,每一聲都如同重錘敲釘,錨在葉寧琛的心上。
他看見她瘦了,還以為是孕期的症狀,還惡毒的想過那是桉木希出軌的報應。他不知道,他不知道桉木希還要經受這般的折磨。
“昨天,知道昨天這場折磨才算結束。我陪著桉木希去了醫院做最後的檢測,孩子勉強合格了,醫生拿著二十幾的幾率安慰桉木希,說這樣的殘疾率已經很低了,無論你決定要孩子,還是不要孩子,都可以,沒有人會責怪你。”遊子默已經不複之前的輕鬆狀態了,他看著葉寧琛,明晃晃的指責。
“桉木希把她的決定告訴我了,她要生下這個孩子,為此,她做好了一生為此買單的準備。”
“故事講完了?”葉寧琛錐心之痛,痛得人都麻木了,但是臉上還扯出一個滿不在乎的笑,冷聲向遊子默指揮。
“那就請你離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