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氏破產的那段時間，她才剛開始認識孟秦閱。
可就是那陣子，孟秦閱開始頻頻出現在她的生活中，她答應孟秦閱做他的女朋友，還是在孟氏的事業重新回歸正軌以後。
這麼說，孟秦閱當初追求她，隻是為了不讓孟氏破產才找上她的？
季新晴的身體已經輕微地顫抖了起來。
嘴唇漸漸泛白，季新晴還是強裝著鎮定，她望向徐戈，“所以，你後來看在我的麵子上，放過孟氏了？”
有些不敢麵對她，徐戈低下頭，“對，看在季老師的麵子上，我不想讓你以後嫁到孟家的生活太難熬，所以，我還是放過了孟氏。”
他的手緊緊地捏成拳，泛起森白的骨節，“不過，我真沒料到，孟秦閱會這麼對你。”
徐戈抬頭，看到季新晴臉色慘白的沒了絲毫血色，他的心一緊，一股異樣的情緒劃過，“新晴，你沒事吧？”
季新晴站起身，搖搖頭，“沒事，我沒事，徐律師，今天謝謝你了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她腳步踉蹌地離開座位，徐戈擔憂地望著她。
還是不放心，徐戈跟了上去，他穩住季新晴的雙肩，“新晴，你確定沒事？”
季新晴的大腦一片混沌。
怪不得。
怪不得孟秦閱從不肯碰她，他的心裡一直以來都沒有她的位置。
所以，這六年來，一直都是她在做獨角戲。
她像個傻子似的付出真心，可到頭來，孟秦閱娶她，隻不過是為了孟氏的利益……
欺騙！欺騙！
孟秦閱娶她，就是一場欺騙！
六年的婚姻，到頭來，隻是一場騙局。
她望向徐戈，蠕動了下唇瓣，可最終還是垂下眸，什麼都沒說。
徐戈隻知道孟秦閱在婚姻裡背叛了她，卻不知道孟秦閱娶她的真正目的。
可告訴他有什麼用，他當初那麼做，還是為了自己好。
季新晴向後退了一步，擠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，“沒事，徐律師，放心吧，我沒事。你待會應該還要忙吧，我就不打擾你了，你趕緊回去吧。”
她轉身離開。
徐戈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幾秒，還是迅速追了上去，“新晴，我送你回去吧。”
怕季新晴拒絕，他又連忙解釋，“我今天沒什麼業務了，你這個樣子……我有點不放心。”
季新晴沒有拒絕，“那謝謝了徐律師。”
上了徐戈的車，季新晴恍惚地望向窗外。
透過後視鏡，徐戈看到季新晴呆愣的目光。
她的反應，委實有點出乎意料。
他當年做的好事，可對她而言，仿佛成了一場打擊。
徐戈輕蹙了下眉心，總覺得哪裡有點怪。
徐戈收回目光，一邊開車，一邊回味著兩人剛剛的對話。
不知想起了什麼，徐戈的瞳孔猛然縮小。
“……他大學追我的時候，好像就是破產的那時候。”
徐戈的臉徹底地冷下去了。
有可能嗎？
孟秦閱當初追求她，就是看中了她和他之間的那一層關係？
徐戈掃了季新晴一眼。
她縮在車內一角，饒是努力裝出一副鎮定的模樣，可是，她的眼眶，還是有些泛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