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哦哦好。”
陳奶奶將陳磊帶進了屋。
誌願者也開始乾自己的活。
姚蹠斂去了臉上的笑,站在牆邊發呆。
季新晴盯著他,慢慢回味著他剛剛講過的話,卻總覺得姚蹠的話,話裡有話。
接受,遠比改變來的重要。
他這是在……說他自己嗎?
姚蹠的母親,被……輪奸過。
這個出生,他無法改變。
想必,他曾經遭受過很多人的白眼和嘲諷吧?
安慰活動很快結束,誌願者們陸陸續續地離開了。
姚蹠的舉動有些反常,一聲不吭地走在隊伍最後麵。
“季會長,你們先回去吧。”其他人紛紛上了車,姚蹠卻還站在那裡。
此時說再多的話都沒用,季新晴大抵上能猜到姚蹠反常的原因。
下了車,季新晴對車上的誌願者們揮揮手,“你們先回去吧,我和姚組長一起。”
姚蹠淡淡掃了眼季新晴,隨後轉身離開,季新晴隻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。
不知走了多久,姚蹠終於停了下來。
是一座大橋。
季新晴體力有些不支,趴在欄杆上喘著小氣。
“季會長。”姚蹠突然淡淡出聲。
“嗯?”季新晴努力扯出一絲笑。
她知道他有話要說,靜靜等著他的下文。
“我母親是個妓 女,還被人輪奸過。”說這話時,姚蹠狀似無意地掃了眼季新晴。
她的臉上,沒有露出絲毫的鄙夷。相反地,他倒從她的眼裡捕捉到了一絲疼惜。
姚蹠嗤笑了一聲,“你不必可憐我,我知道我出生卑微。”
“小時候,我什麼都不懂,不懂我為什麼明明是姚致遠的兒子,待遇卻連姚家的一條狗都不如。那些傭人讓我乾活,乾完了才給飯吃,有時候活沒乾完,不僅沒有飯吃,還要遭受他們的一頓毒打。”
“久而久之,我也都習慣了。”姚蹠昂起頭,看著藍藍的天空,“我明明什麼錯都沒有不是嗎,可他們就是容不下我。那些所謂的上層人,從骨子裡看不起我這個從妓 女肚子裡爬出來的雜種。”說完,姚蹠自嘲一笑。
“那,後來呢?”季新晴輕聲開口,“你就沒想著要去改變嗎?”
“嗬,改變?”姚蹠冷笑一聲,“那些人,骨子裡自認為高人一等,哪裡那麼容易就能改變?到頭來,被改變的,從始至終就隻有我一個人。”
改變不了那些人,那他就隻能改變自己。
他此刻的眼神看著很冷,裡麵像是夾雜了無數的冰刃,季新晴一時間竟被噎的說不出話來。
“姚組長,我們回去吧。”季新晴垂下眸。
“回去?”姚蹠的餘光突然瞥到不遠處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。
他的眉心微微地蹙起,可轉瞬就勾唇笑了起來。
“姚組長?”季新晴抬頭。
可驀地,季新晴的瞳孔睜大。
她的身體被人攬入了懷裡,姚蹠死死扣著她的腦袋。
“姚組長,放開我!”季新晴掙脫不開。
姚蹠將頭顱搭在她的肩上,聞著她的氣息,一時間竟有些恍惚,索性閉上了眼,略有些疲憊地開口,“彆動,就這樣讓我抱一會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