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19層。
唐寒守在病房門口，看到他，立刻垂下眸恭敬地道，“小少爺，你回來了，小五少爺已經睡了。”
唐瑾堯推開門，笑了一聲，“真的睡了？”
也不知是遺傳了誰的脾性，小五活潑的讓唐瑾堯頭疼。
每天晚上不鬨騰個把小時，他怎麼會乖乖躺在床上？
果不其然，聽到唐瑾堯的話，唐寒猶豫了，“這……屬下也不知道，小五少爺說他睡了。”
“是嗎？”
唐瑾堯輕手輕腳地走進內間。
臥室一片漆黑，可唐瑾堯還是隱隱能看到床上的蠕動。
唐瑾堯無可奈何地笑了聲，打開燈，輕輕叫了一聲，“小五。”
“小四爸爸！”唐懷舒猛地拉開了被子，睜著漆黑的眸子望著他。
唐瑾堯走過去，不悅地皺起眉，“不是說睡了嗎？”
唐懷舒卻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，昂著頭，“爸爸，我想求你一件事。”
唐瑾堯勾著唇坐下，看到他光禿禿的腦袋，嘴邊的笑意凝了凝，可隨後就將床頭櫃上的帽子，重新戴在了他的頭上。
“說說看。”隔了一層帽子，他輕撫著他的腦袋。
“爸爸，我可以讓季阿姨當我的媽媽嗎？”唐懷舒小心翼翼地問著，那張小臉上也寫滿了期待。
“為什麼？”沉默了好久，唐瑾堯才輕輕道。
唐懷舒眯起眼，語氣輕快地道，“季阿姨身上的味道好好聞，我喜歡那個味道。”
“爸爸，可以嗎？”唐懷舒的眼睛睜的大大的。
唐瑾堯卻淡笑，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，“小五，你該睡了。”
唐懷舒迅速躺下，拉了被子蓋在身上，小手卻拽住了唐瑾堯的衣袖，“爸爸，是不是我乖乖睡覺，你就讓季阿姨當我的媽媽？”
唐瑾堯斂了斂眸，幫他曳好被子，輕輕一句話就轉移了唐懷舒的注意力，“快睡吧，明天阿姨會帶著妹妹來看你。”
“哇，妹妹！”唐懷舒興奮的睜大眸，“爸爸，那我明天可以和妹妹一起玩嗎？”
“你……身體不好，玩可以，但必須待在這裡。”
“哦。”唐懷舒將頭埋在被子裡，聲音悶悶的。
過了好久，他才又露出小臉，咧嘴笑了起來，“爸爸，時一說我的病快好了，那是不是我的病好了，就可以帶著妹妹一起玩了？”
“對。”唐瑾堯的指節有些泛白，可還是輕輕笑著回了一句。
“爸爸，那我的病什麼時候會好啊？”唐懷舒蹙起了眉頭，“時一總說我的病快好了快好了，可還是整天讓我待在這裡，每天都讓我喝那些又苦又澀的藥，我不想再喝了。”
唐瑾堯的眸泛起了輕微的漣漪，他輕輕揉了揉唐懷舒的帽子，“快了，很快就不用再喝那些藥了。”
“哦。”唐懷舒閉上眼，“那爸爸，我睡了。”
一直等著他睡著，耳邊傳來勻長的呼吸，唐瑾堯才站起身，關了燈，離開了病房。
“小少爺。”唐寒一直在門外守著。
唐瑾堯淡淡掃了他一眼，眸底卻一瞬間如覆上冰霜，“唐寒，今晚誰給你的膽子？”
唐寒麵色不改，依舊恭敬道，“小少爺，老先生剛剛打來電話了，他讓你現在儘快回去。”
“嗬，”唐瑾堯譏諷地勾起唇，轉身離開。
唐寒的眸也沉了沉，可還是迅速跟了上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