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韋也在一旁勸說，“是啊新晴，跟媽回家吧。”
“好，回家。”季新晴用力地擦了把眼，“你們先等我一會。”
季新晴小跑到墓碑前，然後蹲下身子，她不停地撫摸著小闌珊的照片，說道，“小闌珊，媽媽要回家了，你一個人，要勇敢一點，從今往後，你都要一個人睡覺了，”
說著說著，季新晴的聲音就變得哽咽，“小闌珊，你害怕的時候，就經常來找媽媽，你想媽媽的時候，就多來看看媽媽，媽媽，也會想你的……”
白冉拉著她起來，哭著吼道，“還哭什麼！小闌珊已經睡了，你還要把她吵醒嗎！趕緊跟我回家！”
哭的沒力氣了，季新晴終於被一行人拽著離開。
黑意越來越濃，墓園安靜到詭異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蘇瑜的車，再次停在了墓園門口。
車門被打開，下來一個男人。
男人的身形很快停在小闌珊的墓前。
看到小闌珊的黑白照，那一刹那，男人高大的身軀竟然有些僵。
他有些隱忍地抬起手，輕輕摸了摸小闌珊的黑白照。
“爸爸……對不起你。”
那樣鮮活的一條生命，就這麼被他抹殺了。
從此，這個世上，再沒有一個叫孟闌珊的小孩了。
唐瑾堯昂起頭，眼裡有傷痛一閃而過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唐瑾堯收回視線，又回到車上。
蘇瑜坐在副駕駛的位置，看到唐瑾堯冰冷的臉色，輕歎了一聲，她扭頭看向漆黑的夜色，說道，“小四，你還好嗎？”
唐瑾堯卻譏諷地勾起唇，沒應話。
“時一都跟我說了，小闌珊的死，不是意外，是手術的機器被人動了手腳，”蘇瑜頓了頓，略有些猶豫地開口，“小四，把真相告訴新晴吧，不然，她會恨我們一輩子。”
恨？
唐瑾堯斂了斂眸，他轉動鑰匙圈。
車子很快發動，緩緩行駛在漆黑的夜裡。
“小四？”蘇瑜不安地叫他。
“沒必要了，”唐瑾堯語氣縹緲地開口。
小闌珊已經……死了。
真相告訴她又能如何。
他和她，再沒有可能了。
恨他，也好。
可是，想到這裡，唐瑾堯的胸膛卻有些悶悶的疼。
“隨你。”蘇瑜輕歎一聲，“小四，好好保護小五，小五的身體，經不起折騰了。”
唐瑾堯慢慢收緊方向盤，“我知道。”
車廂變得安靜，誰也沒有再主動開口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蘇瑜不知想起了什麼，突然扭過頭來，複雜地望著身旁的男人。
“小四，我聽顧淩說，雨苓要回來了。”
“是嗎？”唐瑾堯的聲音聽不出情緒，“她這次回來多久？”
蘇瑜搖了搖頭，“顧淩那小子沒說，”
夜很安靜，車子像個幽靈，漸行漸遠。
回到白冉的小公寓。
季新晴一進屋，就看到客廳的沙發上，堆積著滿滿的大包小包。
她忽然愣住，想起那一晚，她和他的對話。
“你今晚怎麼了？為什麼一下子讓我買那麼多的東西？”
“這是……禮物。”
季新晴的身體僵住，眼眶慢慢彙聚起一層淡淡的霧氣。
原來，他說的禮物，是這個意思啊。
季新晴用力地擦了把眼，在身後三人詫異的目光下，將沙發上的所有包裹直接扔進了垃圾袋。
這是他買的東西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