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看到好多記者圍著你們，還問小四爸爸是不是要娶你，”唐懷舒睜大了眸，“雨苓姐姐，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嗎？小四爸爸真的要娶你？他真的要讓你當我的媽媽嗎？”
顧雨苓勾唇輕笑。
他的問題她一個都沒回答，卻反問道，“小五，那你喜歡姐姐嗎？”
唐懷舒毫不猶豫地點頭，“喜歡啊，雨苓姐姐送了我好多禮物，我很喜歡雨苓姐姐。”
顧雨苓眼裡閃過一道隱晦的光，她撫摸著唐懷舒的腦袋，又問，“既然喜歡姐姐，那姐姐當你媽媽不好嗎？”
“而且，姐姐也很喜歡小五啊，小五不喜歡姐姐當你的媽媽嗎？”
“可是……”唐懷舒垂下頭，看到枕頭邊上他畫的畫，上麵一大一小兩個人兒正朝著他彎著眉眼笑著。
“嗯？小五？”顧雨苓又問，“姐姐當你媽媽不好嗎？姐姐肯定會很疼你的。”
唐懷舒卻不停地晃著腦袋，脆生生地拒絕了，“不要，我不要。”
顧雨苓的笑僵硬在臉上，“小五……”
“雨苓姐姐隻能是姐姐，我不要你當我的媽媽。”
努力維持著笑臉，顧雨苓扯了扯嘴角，“為什麼啊小五，總得有個理由的是不是？”
“雨苓姐姐……”唐懷舒遲疑地望了她一眼。
“沒事的小五，說吧，姐姐不會生氣的。”
小心地瞄了眼顧雨苓的臉色，唐懷舒這才小聲地說，“因為，我想讓阿姨讓我的媽媽。”
“阿……姨？”顧雨苓努力維持的笑臉，在聽到這個詞後，終於出現了一絲皴裂。
她迅速反應過來，問道，“小五，你說的哪位阿姨？”
一提及季新晴，唐懷舒的心情總會不由自主地變好，他呲出了一排雪白的牙齒，“當然是季阿姨啊，這世上，我隻想讓她一個人當我的媽媽。”
看見顧雨苓瞬間變得陰沉的臉色，唐懷舒拉了拉她的衣袖，很小聲地叫她，“雨苓姐姐，你生氣了嗎？”
顧雨苓緩緩勾唇笑了起來，“生氣？我生什麼氣？小五，你彆亂想，你喜歡季阿姨，我為你高興還來不及，以後啊，你終於能有個媽媽了。”
唐懷舒卻垮下小臉，“可是季阿姨卻一直都不來看我，”他低落地拿起一旁的畫紙看著，“我想見她也見不到，蘇瑜姑姑也不知道去哪了，都沒人幫我把我的禮物送給季阿姨。”
“禮物？”
“對啊，蘇瑜姑姑告訴我季阿姨的生日快到了，我想給她畫幅畫，當做生日禮物送給她。”
“這有什麼難的，”顧雨苓輕柔著他的腦袋，“等她過生日那天，我把你帶出去見她不就好了。”
“真的嗎？我可以出去？”興奮卻不過一秒，唐懷舒立馬就蔫了下來，“小四爸爸肯定不會讓我出院的，他說我身體還沒好……”
顧雨苓的眸底漸漸泛起幽冷的光，卻笑著說道，“小五，那你想出去嗎？”
“想啊，”唐懷舒重重地點了個頭，“我做夢都在想，我想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，整天待醫院好無聊啊。”
唐懷舒頓了頓，低聲地說道，“我想出去看看小六，還想出去看看季阿姨。”
說著他抬起頭，“雨苓姐姐，我知道你很厲害，你能幫幫我嗎？”
顧雨苓看著他，眸裡盛著溫柔的笑意，卻慢慢捏緊了拳。
她也不想這樣的……可是他太不識好歹！
他寧願要季新晴當媽媽也不要她！
“可以啊小五，你的要求姐姐什麼時候拒絕過？”顧雨苓斂了斂眸，起身站了起來，“好了小五，你先自己玩一會，姐姐出去幫你切些水果。”
“雨苓姐姐，你是大人了，不可以騙我的，你要說話算話。”唐懷舒伸出小手，“我們拉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