視線下意識地掃了臥室一圈，卻沒有那人的身影。
可是，季新晴卻總能聞到那人的氣息，淡淡的，縈繞在她的鼻尖，揮之不去。
季新晴自嘲的勾起唇。
她早已不是當日那個小姑娘了，隨隨便便的一個親吻便能被迷得暈暈乎乎。
甩甩腦袋，季新晴儘量忽視了心底的異樣，穿衣下了床，洗漱好後，這才離開了臥室。
“小少爺，小姐的……嘔吐有點嚴重，所以我為她熬了粥，你要是不喜歡的話，我為你煮些彆的。”李嫂站在沙發旁，恭敬地道。
“不用了，就粥吧。”
走在樓梯上的季新晴，聽到這聲音，身體猛地一僵。
他竟然沒走！
一時間思緒繁雜，昨晚的一幕幕竄入腦海，季新晴垂了垂眸，暗暗捏緊了手，直到李嫂發現她，驚呼了一聲“小姐”後，季新晴才一臉平靜地下了樓。
“李嫂。”頓了頓，“唐少爺。”
“小姐，你快些坐下吧，我幫你盛粥。”李嫂連忙走進廚房。
季新晴來到餐桌處坐下。
沒多久，李嫂端了兩碗滾燙的粥出來。
“小少爺，小姐，等粥涼了再喝吧。”
“麻煩李嫂了。”季新晴端過粥，小心地用湯匙晃動著，陡地，耳邊傳來椅子拉動的刺耳聲，她的動作微頓了頓，餘光突然瞥到男人駝色的線衣，她的手徹底僵在了半空。
“小少爺，你們先喝粥，我出去忙了。”李嫂很有眼力地離開了客廳。
“唐少爺，”李嫂離開後沒多久，季新晴緩了緩情緒，突然出聲。
“嗯。”唐瑾堯看著眼前的粥，淡淡地回，“什麼事？”
“你……”有點緊張，季新晴根本拿不準他的心思，湯匙越捏越緊，“你什麼時候能放我走？”
“放你走？”
仿佛聽見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話，唐瑾堯冷笑了一聲，“季新晴，在你沒還清你欠下的債之前，你覺得，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離開？”
饒是這是事先猜到的結果，季新晴的心臟還是猛地驟縮了一下，她的手無力地落下。
垂下眸，季新晴又輕聲開口，“唐少爺，你知道的，我已經懷孕了，可，孩子是無辜的，既然你想讓我還債，能不能放……”
唐瑾堯突然站了起來，高大的身形竟讓季新晴的呼吸猛地一滯。
“無辜？季新晴，在你害死小五之前，有沒有想過小五也是個孩子，他也是無辜的！”
“你又有什麼資格跟我談無辜！”
季新晴訥訥地蠕動了下唇瓣，可卻什麼音都沒發出來。
望著唐瑾堯的周身染上的冰冷的怒氣，季新晴臉色發白，最終還是低下了頭。
她不止一次地解釋過了，他卻依舊什麼都不信。
季新晴埋頭喝粥，眼眶慢慢爬上來一抹紅。
一談起小五就失控……唐瑾堯揉了揉眉心，而後又坐在了季新晴的身旁。
兩人都安靜地喝著粥，沒有任何的交談。
直至一碗粥見底，季新晴才終於找到不用再和這個男人坐在一起的借口，連忙站了起來。
“唐少爺，我回房了，你慢用。”
隻是，季新晴剛走到樓梯口處，身後就傳來男人沉沉的嗓音。
“從今天開始，你腹中的孩子便是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