陽光斜下，沈暮卻慢慢抬起了頭，他看著對麵的女孩，慢慢勾起唇。
“哎你聽沒聽啊，看什麼呢你！”白冉一抬頭，沈暮就連忙放下微翹的嘴角，一本正經地說，“沒什麼，我隻是突然發現，你其實也挺漂亮的。”
白冉怔了一下，然後雙手捧起自己的臉笑了起來，“原來你也會說好話的，不過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自己有多漂亮。”
沈暮想製止她已經來不及，隻能看著對麵的那張臉一點點變得慘不忍睹。
“我收回我剛剛說的話。”沈暮握拳抵在唇邊，咳嗽了一聲，然後默默撇開了視線，“你先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再說。”
白冉愣了又愣，終於反應過來，她尖叫著捧住自己的臉站了起來，“我手上有顏料你怎麼不早說！虧我還大方的把我最大的秘密告訴你！”
沈暮挑眉，“我來得及說？這你也賴我？”
“不賴你賴誰？這裡隻有你一個人！”
沈暮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駁。
這麼多年過去了，她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蠻不講理。
他也還是和那時一樣拿她沒辦法。
“走吧。”沈暮站了起來。
“去哪？”白冉狐疑地看著他。
“你如果不想以這幅樣子見人的話，就跟我過來。”
“哦。”白冉難得乖順下來，一言不發地跟在沈暮身後。
“你對這裡還挺熟悉的嘛，”看著沈暮很熟稔的帶路，白冉忍不住出聲問。
沈暮的腳步頓了一下，然後才繼續抬腳向前走，“我小時候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。”
“那你也是孤兒？”白冉驚訝出聲。
沈暮回頭瞥了她一眼，那眼神，很冷。
白冉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，尷尬地舔了舔唇，“那什麼，你彆誤會，我剛剛不是那個意思……”
沈暮沒再看她，繼續往前走，“我不是孤兒，我在這世上還有親人，而且，我現在已經找到她了。”
“那恭喜你啊，”白冉連忙說道。
“你呢？”
“啊？”白冉愣住。
“你剛剛說你是孤兒……”
白冉連忙搖搖頭，想起沈銘就笑了起來，“不是，我在這世上也有親人的。”
沈暮怔了一下，沒說話。
沈暮很快停在一排洗手池邊，“到了。”望著白冉那一張宛如藍怪人的臉，又說，“自己把自己收拾一下。”
天氣還是很冷的，白冉洗乾淨後，一張臉早已凍得通紅。
驀地，眼前多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奶茶。
白冉詫異地看著他，“你剛剛去買的？”
沈暮學著她剛剛說話的語氣，“不然？你看到周圍還有其他人？”
“原來你還挺貼心的嘛，”白冉接過奶茶，“那我就不客氣了，就當我剛剛告訴你那個藍色搭配比例的報酬吧。”
“哎對了，”白冉皺起眉，“你剛剛記住我的步驟沒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