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冉狐疑地看著他，“你好什麼好，我哥又不是你。”
沈暮隻是微微勾唇，他枕在椅背上，整個人看上去一點力氣都沒有。
他沒有再說話，隻是閉著眼，像是在休憩。
“那你好好休息，我待會到藥店給你買點藥吧。”白冉說完又重新發動車子。
白冉卻始終沒有在路邊看到一家藥店，她直接將車開到了沈銘的醫院。
白冉很快打開車門下了車，可剛走了幾步，身後就傳來一道極度虛弱的聲音，“小冉，”
白冉回身，詫異地看著沈暮慢慢撐起身子。
他望著她，眼底有很多她看不懂的情緒，“你……能叫我一聲哥嗎？”
“啊？”白冉顯然被他的這個要求怔住。
沈暮微微勾唇一笑，他的臉色奇跡般的出現一絲紅潤，“從小到大，我一直都很想有個妹妹，”
“我很羨慕沈銘，羨慕他有你這麼一個妹妹，”
“你……能叫我一聲嗎？”
白冉拂了拂手，“這事你不早說，”
下一秒她就眉眼帶笑地望著沈暮，聲音清晰地傳入沈暮耳中。
“哥，”
沈暮滿足地閉上眼，嘴角的弧度永遠定格在那一個瞬間。
“哥，那我給你買藥去了，你在這等我，我很快就回來。”
沈暮在聽到她的話後，再一次睜開雙眼，卻隻看得見那抹小小的身影漸漸遠離，一點點消失在他的視線。
他慢慢抬起手，仿佛白冉就在他眼前，他很努力地描繪著她的輪廓。
他很想當她一輩子的騎士，保護她一輩子都不受傷害。
他很想親手將她交到一個他信賴的人手上，然後看著她結婚生子。
他還幻想過她會生下一個小女孩，和她一樣的小女孩，那小女孩會糯糯的叫他舅舅，他會把她小時候缺失的，全都彌補在那個孩子身上。
他很想，真的很想，就這麼陪著她，看著她……
“對不起……”
伴隨著身體最後一絲力氣流失，沈暮的手終於落下。
白冉的心臟猛地一跳，腳步就那樣定定地留在原地。
她捂住胸口，茫然地看了眼身後，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恐慌溢滿了她的心。
等到白冉買完藥急匆匆地趕回去時，醫院門口已經沒有了沈暮的車子。
白冉捧著一大盒胃藥，孤零零地站在沈暮的車子剛剛停留的地方。
他走了？
可他走了怎麼都不通知她一聲？
他剛剛的臉色那麼差身體能受得了嗎？
白冉站在原地等了好久，都沒有等到沈暮的車子開回來。
她看著手中的藥，想起沈暮最後朝她笑的樣子，不知為何鋪天蓋地的悲傷突然朝她湧來。
過了很久，白冉才聽到耳邊一道聲音，“小冉？”
白冉迷茫地抬起頭，看到沈銘的那張臉。
平凡的，和少年的五官沒有一絲相似。
“哥——”白冉想開口說些什麼，可是一張口卻什麼都吐不出來。
沈銘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，“你竟然活著回來了，”
白冉被他的眼神驚得心臟突然繃緊，“哥，你什麼意思？”
沈銘朝著身邊的人揮了揮手，直到他身邊的人都走光後，他才慢慢逼近白冉，“都到了現在，他竟然還是什麼都沒跟你說。”
白冉的腳步猛地僵在原地，心裡有個答案在呼之欲出。
“說什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