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個顧家，似乎都沉浸在顧雨苓自殺的悲傷中。
季新晴和一旁的女傭狀似無意地談著話。
“你們顧小姐，怎麼會自殺的？”
女傭搖頭歎了口氣，她瞥了瞥空無一人的四周，然後才悄悄的開口，“小太太，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，不過，我聽說，小姐昨天被老爺子帶到書房狠狠地訓斥了一頓，她從書房回來後就一直將自己關在房裡，到了半夜，小姐的房間就突然著了大火，等到我們把人救出來的時候，小姐……已經燒成了一具屍體。”
“她怎麼會突然自殺的？你們就沒發現她最近有什麼不對勁？”
女傭欲言又止地看著季新晴，一副有話不敢說的模樣。
季新晴拂拂手，“沒事，你說吧，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。”
女傭這才出聲，“小太太，我隻是來顧家乾活的，小姐的事我不方便說太多，不過，你剛剛猜的沒錯，小姐這陣子的確很怪異，和以前的小姐比起來，現在的小姐……”
女傭沒說下去，隻是下意識地露出了一臉畏懼的表情。
季新晴皺起眉，然後拉了拉身旁男人的衣袖。
“怎麼了？”唐瑾堯停下腳步，低頭看向她。
季新晴打發走了女傭，然後才猶豫地開口，“唐少爺，顧家這麼大張旗鼓的舉辦顧雨苓的葬禮不像是作假，你說她是不是真的……”
唐瑾堯隻是搖了搖頭，“有些事情，要看到了才知道。”
季新晴點了點頭。
兩人很快走到靈堂。
靈堂中央擺著一具棺材，棺材還沒封蓋，季新晴隻隱隱約約看見棺材裡一抹潔白的身影。
顧老一身素黑的坐在棺材一旁，蒼老的麵容上有著掩飾不住的傷痛。
季新晴和唐瑾堯對視一眼，然後走過去。
“顧爺爺，”
“顧老，”
聽到兩人的聲音，顧老這才抬起頭，目光掃到季新晴臉上時，那雙渾濁的老眼，霎時間迸射出一陣寒光。
“顧爺爺，”唐瑾堯皺眉，然後適時地將季新晴拉到身後遮住了顧老陰冷的目光，“我們今天是以客人的身份前來吊唁的，請您節哀。”
顧老輕嗤一聲，看著季新晴的目光充滿了不屑，“小四，你不會不知道我的孫女是為誰自殺的吧？”
他顫顫巍巍地站起來，毫不在意來來往往的賓客，舉起拐杖的一頭毫不客氣地指向季新晴，“就是這個女人害死了我的孫女！”
眾人欷歔著，看向季新晴的目光頓時充滿了不善。
“顧爺爺，”唐瑾堯的臉色冷了下去，“今天客人那麼多，希望你能分得清事情的輕重。”
顧老對他的話嗤之以鼻，“小四，你就這麼護著她，顧爺爺連說說她都不行了，這種女人有什麼好，樣樣都比不上雨苓，可你就偏偏為了她放棄我的雨苓，你生生把我的雨苓逼死了……”
唐瑾堯眼神愈來愈冷地看著他，“顧爺爺，雨苓的死，我很抱歉，您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，我也理解，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因為此事，就糊塗地斷葬了唐顧兩家百年的交情。”
顧老臉色猛地一變，一張老臉青紫的厲害。
麵前這個男人，在他眼裡還是個毛頭小子的男人，一句話就指出了他這大半輩子最在乎的東西。
顧家啊……那是他活了這大半輩子都在守護的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