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戰霆嘴角微勾,這笑全然都是自嘲的意味,他不惜翻窗,就是為了見她一麵。
這樣可笑的事情,換作從前,根本是不可能發生的。
蘇錦月,你到底要讓我為了你破例多少次?
傅戰霆邁步朝著床邊走去,看著她蜷縮睡著的樣子,他伸手撫上了她白皙的臉頰。
瘦了。
短短幾日,她瘦了很多。
他心疼的蹙緊眉頭,心中有著難以言說的疼痛。
傅戰霆望向了擺放在床頭櫃上的文件,全部都是蘇家破產的證據,他翻看了幾頁,瞧著這些所謂的證據,嘴角微微一勾,笑的無比嗜血可怖。
“這麼恨我?”他低沉的嗓音在這寂靜的病房內響起,他望著躺在床上的錦月,放下手中的文件後,他俯身彎腰,一個吻落在了她冰涼的唇瓣上。
“愛過我麼?”
隻是回答他的卻是一片沉寂……
傅戰霆看著沉睡的錦月,嘴角的笑越發的苦澀起來,他站在床邊看了她許久,那雙深邃的眸裡儘顯深情。
錦月躺在病床上,睡的並不安穩,她輕聲夢囈著:“爸……對不起……我不愛傅戰霆,不愛他……爸,你彆走……”
傅戰霆聽著她的夢囈,看著她的目光卻依然是那樣柔,他的冷血無情在刹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,但很快卻被苦澀所取代。
傅戰霆輕嗬一聲,碎發遮住了那雙深邃的眸,誰也瞧不出他眼中的情緒,隻聽見他微啟薄唇,嗓音低沉道:“你不愛我,可我愛你。”
這一晚,他就這樣站在床邊,看著睡的不太安穩的她,從天黑一直到天明。
天剛亮,錦月就已經清醒了過來,她看了看時間,淩晨五點。
她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冗長的夢,夢裡,父親毅然決然的轉身離開,她拚命的去追,拚命的說著對不起,告訴他自己不愛傅戰霆,說著最違心的話,就是想要留住那個疼她愛她的父親,可是父親卻越走越遠,根本沒有原諒她的意思。
醒來,枕頭已經濕了一大片,臉頰上有著清晰可見的淚痕。
錦月起身,站在窗邊看著這白雪皚皚的一片。
雪景真美,如夢如幻,隻是雪化了就什麼都不剩了,就像她和傅戰霆,這一次,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……
錦月隻覺得痛楚徹骨,仿佛身體被狠狠碾壓,骨頭好像也碎了好幾根。
傅戰霆。
從今以後,我們是一輩子的仇人。
……
最近幾日,半山彆墅內的氣氛也是十分緊張。
雖然林黛藍搬去了老宅居住,但每天都會來半山彆墅,而且都是挑著傅戰霆下班的時候。
“戰霆!”林黛藍望著傅戰霆,立即出聲說,“我不管那個溫莫羨是誰,但我就認準錦月這個兒媳婦了,流產就流產了,把她接回來好好照顧,孩子還會再有的,但你不能無動於衷,你不能不爭取吧?這眼下就要新年了,彆人家都準備歡歡喜喜過年,你看看我們家哪裡有過年的氣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