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起被外界聲音驚嚇到,真正嚇到秦安歌的是簡穆青開頭那一句話。
出來吃飯隻是因為想要一起吃飯,打電話不過是個借口而已,兩個人都心知肚明的話,被簡穆青撕開了一個口子,放到了台麵上。
就像是在秦安歌烏黑一片的心裡撕開了一個口子,喇叭發出的聲音就像是打火石摩擦的聲音,又一次點燃了秦安歌心裡的那個小火苗。
雖然火光小小的一簇,也不足以照亮秦安歌整顆心,但卻是那個黑暗空間裡唯一的光亮,唯一的、無法忽視的,光亮。
秦安歌突然就雀躍了起來,她的雀躍很明顯很膚淺,從她眼角眉梢的笑意裡就可尋到,那圈兒白毛裡盛開的那張臉恢複了生動。
簡穆青卻沒有轉頭去看她,他隻敢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的瞟,雖然看不真切,但是他隱約感覺到秦安歌應該是在笑的,於是他的嘴角也牽了起來。
氣氛是很奇妙的一件事,有時候你努力極了的表演,渾身每個細胞都恨不得能發言,卻會弄巧成拙或沒有任何效果,但有時候隻是你無心的一句話,下意識脫口而出,卻能夠收獲到意想不到的效果。
“那——”這是秦安歌的老毛病了,她一旦高興得不知所措的時候,就會不自覺的發出類似撒嬌的聲音,連她本人都意識不到自己的聲音有多甜膩,“我就先上去了,回見。”
簡穆青喉結滾了兩滾,無意識的吞咽著,點了點頭,還是沒看秦安歌,說:“回見。”
等秦安歌飛快的解開安全帶,小跑著離開的時候,簡穆青才回頭看向了她離開的方向,直到那個身影消失之後,跑車發動的轟鳴聲響起。
離開簡穆青之後,秦安歌便不再需要表情管理,她想怎麼笑就怎麼笑。
明明同樣都是今晚發生的那些事,剛才她想起來還會失落,這會兒再想起來,卻覺得每個細節都好有趣,連那碗硬喝下去的西米露似乎都有了回甘。
秦安歌按了電梯,看著數字變成一,然後電梯門打開,她剛準備跨進去,卻被身後一個黑影攔腰困進了一個懷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