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若穀離開後,姬無緩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,有氣無力地走向了姬暖魚的房間。
他不敢告訴姬若穀,那是墨北梟的孩子。
他願意將一切罪責背在自己身上。
這個女孩兒的從前,已經過得太苦了,他想要減輕一些她的負擔。
他告訴自己,這隻是因為自己同情她而已,不可能產生其它感情。
也不能產生其它感情。
姬無回到姬暖魚房間的時候,姬暖魚已經醒了過來。
她看到姬無靠近的時候,仿佛是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般,匆忙縮到了床的一角。
姬暖魚的耳麥已經被姬霆摘了下來,她現在說不了話,但她用眼神告訴姬無,彆過來。
姬無的心仿佛被狠狠紮了一刀,但他表麵上仍是那般冷血無情。
“你可以走了。
你有了他的孩子,圖騰應該不會再出現了。
從此以後,做回蘇小魚,姬家與你再無關係。”
姬無的話仿佛是一記驚雷砸在姬暖魚的心上,但瞬間又開出了絢麗的煙花。
那是不是代表,自己可以去見梟哥哥了?
姬暖魚動了動唇,並沒有說話,但姬無從她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種渴望。
“彆去找他了。”
姬無冷冷地扔下這句話,囑咐了姬霆幾句,便匆匆離開了姬暖魚的房間。
他不能再繼續待在這裡,否則他怕自己會阻止她離開姬家。
“小姐,哦,不是,小魚。”
姬霆抱歉地笑了一下,從現在開始,姬暖魚已經不是姬家的二小姐了。
“我給墨北梟的催眠基本是無法恢複的,就算你回去,他也認不出你了。
你和他所經曆的一切,在他看來,便是他和另一個女子的過往。
而且,在你30歲生日那天,你的身上大概率也會出現梅花印,這是我們姬家的詛咒。”
姬無的聲音有些低沉,他不願意提到這些略有些悲壯色彩的宿命。
但他更不想自己的妹妹對未來抱有一種無知者的樂觀。
他是醫生,他喜歡嚴謹。
姬暖魚聞言臉色有些悲愴,但瞬間又淡然了,一種不悲不喜的神色漸漸在她的臉上浮現。
她最近經曆得已經太多了,自己甚至,已經有些麻木了。
怎樣都好啊,自己已經保住了梟哥哥的孩子。
或許有幸,自己還能再看他幾年呢。
姬暖魚臉上浮現出一種寡淡的表情,仿佛無喜無憂一般。
“你整理整理東西,在繼任儀式之前就離開吧。
你既已離了姬家,便沒有人再會保你,以後的路你要自己走。”
說到這裡,姬霆的聲音越來越黯然了。
姬霆卻是有些心疼這個妹妹,她這麼小的年紀,卻經曆了這麼多,甚至姬家的生死存亡也係在了她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