儘管是顏歸親自主刀。
但老爺子的情況複雜,加上高齡對身體素質的影響,這場手術經曆了整整6個小時才結束。
當顏歸從手術室中邁出來的時候,天色已經大亮了。
墨北梟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顏歸麵前,一言不發地盯著顏歸。
“彆這麼看我,老爺子問題應該不大了。
但他的心臟已經承受不了太大的壓力,就算沒有其它刺激,估計也隻能撐個一兩年了。”
顏歸攤攤手,他有些難以承受墨北梟複雜的眼神。
他並沒有看墨北梟,而是脫下了自己的手術防護用品,一副顧左右而言他的樣子。
作為醫生,自己已經儘力了。
“謝謝。”
墨北梟喉頭滾動,便候在手術室門口候著。
不一會兒,老爺子便被推出來了。
墨北梟穩重地將墨家眾人作了安排,自己則留在病房裡陪著老爺子。
柳輕言想要一起留下來,也被他拒絕了。
他在老爺子的床邊坐了許久,老爺子才睜開了渾濁的眼睛。
“梟兒,你來了。”
老爺子醒來的時候,墨北梟正低頭打著盹兒。
他平時工作強度就很大,昨天晚上又是幾乎一夜無眠,著實很難支撐了。
但聽到老爺子的聲音,墨北梟立刻站了起來。
“爺爺,您好點了嗎?”
墨北梟的聲音中充滿了欣喜。
他沒有再稱呼他為老爺子。
而是像小時候一樣,叫他爺爺。
仿佛他還是自己幼時最親近,最親切的那個長輩。
“梟兒,爺爺可能也活不了太久了。”
老爺子聽到這個稱呼,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微笑。
他知道這些年,墨北梟對自己尊重而疏離。
若是臨死之前,自己最喜歡的孫子能夠同自己親近起來,那他也算圓滿了。
“梟兒,這些年委屈你了。
你年紀尚小的時候,便擔起了墨氏的重擔。
但我們墨家對不起你,也對不起你的母親。”
老爺子說著,便咳嗽了起來。
他剛做完手術,身體還十分虛弱。
但他鼓足了勁兒,決定將這些年瞞著墨北梟的事情都告訴他。
或許自己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說出來了。
但他欠墨北梟一個真相。
他不想把這份虧欠帶到棺材裡去。
墨北梟喉頭發燙,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他想要告訴老爺子,彆說了,好好休息。
但他也真的很想知道,自己的母親,到底是怎麼一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