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粗暴卻認真地給陳嘉諾清洗了傷口,又用線小心地將他的傷口縫合了起來。
她看到那男人臉上的肌肉似乎緊了緊,姬暖魚下意識地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工作。
但停留了片刻,看他並沒有更多的反應,姬暖魚又繼續給他貼上了紗布和膠帶。
一切都處理好之後,姬暖魚身上甚至累出了細微的汗絲。
處理好一個病人的傷口,也是很累的。
姬暖魚有些好奇地看著陳嘉諾的下頜。
那朵梅花多麼熟悉啊。
聽姬若穀說過,這個男人是千麵佛。
那這朵梅花,會不會是畫上去的呢?
姬暖魚心中還是有些難以置信。
她輕輕用手搓了搓陳嘉諾下頜的胎記,並沒有絲毫的變化。
她又用酒精擦拭了一下,胎記仍在。
很多曾經的記憶,翻江倒海地湧入了姬暖魚的腦海之中。
“哥哥,如果以後我們走散了,我憑這個胎記,就能找到你哦。”
“樂樂,以後我們永遠都不會走散的。”
“樂樂,以後你嫁給我好不好,那樣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。”
“好啊好啊,我除了哥哥,誰都不嫁。”
那個男孩兒,曾經在自己吃不飽的時候,把碗裡唯一的一塊排骨藏起來留給自己。
在自己做錯了事情,要挨打的時候擋在自己的身前。
姬暖魚看著陳嘉諾的臉,突然覺得陌生又熟悉。
她的手微微顫抖著,伸向了陳嘉諾的鬢角處。
既然你是千麵佛,那我偏偏要看看,你這尊佛,到底什麼樣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