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北梟順手一滑,還沒有來得及和姬暖魚打聲招呼就接通了新撥來的電話。
“你不用上遊輪,就等在岸邊,我已經讓人過去接你了,隻能你一個人過來。”
琥珀低沉而嘶啞的聲音,從電話的那一頭傳來。
琥珀說完這句話,不等墨北梟多說兩個字,立刻就掛了電話。
“琥珀——”
“嘟……”
墨北梟正要開口時,隻能聽見電話那一頭傳來的斷線聲。
墨北梟並沒有在岸邊等待多久,就看見有一個小老頭兒撐著一根竹竿,駛著一隻小船向著自己的方向靠近。
“墨先生,我家先生讓我來接你過去。”
墨北梟沒有半點遲疑,身邊也沒有帶其他的任何人,隻身上了這隻小船。
那小老頭兒站在船尾,用長長的竹篙撐著河底,使這條小船離了河邊的淺水。他一把一把地倒著竹篙,船頭劈開河水,激起雪白浪花。
船像一條大魚,斜著前進。
墨北梟坐在船艙中,隻聽到微風過水麵的沙沙聲,以及竹竿激水聲,與竹竿本身被折彎時發出呢咿咿啞啞聲。
這隻小船進了河道,不多時便停泊在右岸的一株槐樹下。
小老頭兒下船從船頭解纜將船係好,墨北梟也隨即走出船艙。
林溪就站在岸邊,看上去已經等待墨北梟許久。
“墨先生,跟我走吧。”
林溪一直以來對墨北梟的態度都不算友好,這一次也不例外。
然而和以往不同的是,今天的林溪看著墨北梟,眼底竟然包含了一些同情——就像是劊子手對即將行刑的犯人的那種憐憫。
準確來說,是一種生者對將死之人的憐憫。
墨北梟皺了皺眉,意識到琥珀是不可能會願意放他活著出去,卻什麼都沒說,什麼都沒問,隻是默不作聲的跟在林溪身後,去往琥珀所在的房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