烏雲鶴苦口婆心的勸著,他自然是希望能夠讓藍雲溪儘快認祖歸宗的好,現在烏莫天的脾氣漸漸恢複到了之前溫潤爾雅的模樣。
但是唯恐,萬一雲溪因為顧家和烏家的恩怨,而不肯認祖歸宗,到時候,父親恐怕會向顧家開戰。
到那時,便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了。
顧老夫人沉默,他又何嘗不知這件事的裡 嚴重性,但是,他的理智不允許自己就這樣原諒了烏家。
當年的事情,顧家固然有錯,但是烏家才是挑起當年事件的罪魁禍首,現在就因為藍雲溪,她就必須要原諒烏家,和烏家和好如初?
誰來為她兒子的死買單,誰為她兒媳的死買單,她當年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,又有誰曾經體諒過她。
現在來要求她原諒當年的肇事者,又豈會是那麼容易的事情?
烏雲鶴勸了許久,顧老夫人都無動於衷,他在心底深深的歎了口氣。當年的事情,他年紀還小,並不知情。隻知道爺爺被仇殺,然後烏家落難了許久。
否則也不至於烏家的大權旁落到馮悅的手中。
但是現在,大家明明有可以和解的機會,兩人彼此卻都不見麵,見麵說話也好似紮了刀子一樣。
“夜色晚了,您還是早點回房間休息。”
因為顧老夫人在這裡的緣故,導致烏莫天想來都不來了,這種情況,也不知道要維持到什麼時候去。
待烏雲鶴離開之後,顧老夫人隱忍的眼淚控製不住的滑落了下來,她看向藍雲溪,她遲遲未醒。她盼著藍雲溪醒來,又害怕她醒來。
一旦她醒來,就會認祖歸宗,到時候,她知道當年的真相以後,會怎麼選?
仇深似海,她在這裡多待一天,就像是在兒子兒媳的血海中躺著,讓她怎能睡的安穩。顧老夫人幾乎每天都在痛苦中睡著,醒來的時候也是在折磨中醒來。
夢中的兒子在投訴,為什麼要在仇人這裡,難道,是他們當年死得不夠慘烈嗎?
顧老夫人每晚熬到實在是眼睛睜不開了,腦子沒有力氣去想其他東西了,才睡著。
“太奶-奶,哭。”
貝貝還不會說很長的句子,隻能一個字一個字的說,好在顧老夫人能明白貝貝的意思。她是說,太奶奶,彆哭了。
抹了抹眼淚,將貝貝抱在懷裡,有了貝貝的安慰,心底寬慰了許多。
貝貝一臉茫然,看著剛剛推自己進太奶奶懷裡的哥哥,圓碌碌的大眼睛清澈透底。
時間過的很快,一晃一個星期過去了,顧老夫人的身體越來越差,就快可以進病房躺著陪藍雲溪一起了。烏雲鶴見到顧老夫人如此狀態,總有些不忍。
於是,他和父親烏莫天兩人,在烏家的開始了一場,史無前例的大吵。
“我說不行。”
烏雲鶴見老夫人狀態越來越差,走在路上都快要被風吹走的模樣,他想讓孩子們和老夫人一起回去住幾天。誰都能看得出來,顧老夫人在烏家,就是來受折磨來的。
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折磨,精神上也是雙重折磨,藍雲溪和顧卿澤兩人都昏迷不醒,她一個老人家能在這裡天天照顧,陪著兩個孩子這麼久。已經是做到仁至義儘了,沒有必要再去折磨一個老人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