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容湛,你不要血口噴人,就算是作為認識的人,聽到對方出了車禍,本能地關切一下,又有什麼不對?你不必借題發揮來指責我吧?”雲希簡直快要崩潰,容湛的步步緊逼,幾乎要將她逼瘋。
“是嗎?本能地關切?那小汐呢?我怎麼絲毫沒從你臉上看到關切之意?”
“嗬……”雲希冷笑,“容先生,你覺得……我能對一個甩我耳光的人表達關切之意嗎?”
“那又如何?就算她甩了你耳光,也比不過某人將你爸爸送進監獄,又企圖阻攔你救弟弟來得惡劣,喬雲希,何必為自己找借口呢?”容湛反唇相譏。
“你……”雲希倒抽了口氣,她不能否認他說的都對,可從他口中說出來,卻是那麼的刺耳。
“怎麼,無話可說了?”容湛鄙夷地看了看她,冷聲命令,“下車!”
雲希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看他,半天才動了動嘴唇,“你……說什麼?”
“我讓你下車!我要趕去看小汐!”他勾了勾薄唇,露出一抹邪笑,“難不成……你想和我一起去看陸俊喆?”他打量她一下,“以你現在這個樣子?你就不怕被他知道,而讓他受刺激?”
“容湛,你夠了,不要太過分!”雲希喝斥著打斷她,在這個車上,她不想多待一分鐘。
雲希推開車門,毫不猶豫地下了車了,她倔強地甚至將容湛的外套都扯了下來,雙手緊緊地攥著被撕開的裙子,即使開門的瞬間,那冬日的寒風像刀子一般地侵入骨髓,但雲希卻絲毫不在意,她甚至連眉頭也沒有眨一下,提著裙擺,在夜色中倔強地向前走。
容湛看著她的背影,那樣纖細,那樣單薄,尤其是腰身,幾乎不盈一握,不知怎麼的,他竟有些後悔。
現在外麵寒風刺骨,而她卻隻穿著薄如蟬翼的衣裙,隻怕走不了幾步,就會被凍僵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,為什麼一提起陸俊喆就會失控,看著她關切的神情溢於言表,他就想狠狠地羞辱她,甚至衝動地將她趕下車,此刻,看著她羸弱的背影,他竟有些不啥。
腳下一踩油門,將車子啟動,眨眼功夫就追上了雲希,他落下車窗,將之前雲希扔下的外套“嗖”地扔了出去,“喬雲希,我不可想被傳染感冒。”說完,他利落地關上車窗,加大油門,轉眼便消失在夜色裡。
車子馬達的轟鳴聲漸行漸遠,雲希站在原地,愣愣地看著落在腳邊的外套,天氣實在是太冷了,幾乎滴水成冰,她幾乎是在一出車子的同時,整個人都僵掉了,此刻,她恨不能抱個火爐。
她抖動著身體,彎腰,用僵硬的手指將外套拾起來,顫抖地穿在身上。
包裹著身體一瞬間,雖然又長又肥大,但是那厚實的感覺,還是給她帶來一絲溫暖。
雲希裹緊衣服,咬了咬牙,上一次,是在大雨裡,這一次是在寒風中,總之,之前已經經曆過了,她似乎也習以為常了。
隨身帶著的珠光手袋中,除了一點點補妝用的東西,根本沒有什麼錢,想打輛出租車都是件難事,看來,她今天晚上隻能走回去了!
雲希很清楚,容湛一定是去了醫院,對他來說,沒有什麼事的重要性能超過容汐,聽到他那緊張的口氣,他隻恨不能馬上飛過去,也許,這也是他半路扔下她的原因吧!
容湛將車子越駛越遠,從後視鏡裡,他看著雲希的身影漸漸變小,最後變成一個小黑點,他竟有些後悔自己的舉動,若不是急著趕去醫院,他隻怕會立刻調頭回去。
猶豫了一下,他再次戴上耳機,隨後撥了一個號碼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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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湛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院,沈玥茜之前在電話裡並沒有講清楚,隻說發生了車禍,容汐和陸俊喆都被送進了醫院。
寂靜的走廊上,容湛的腳步踏出回響,剛走到急診室門口,就看到容家及陸家人都到了。
“爸,茜姨!”容湛叫了一聲,走過去。
“阿湛,你可來了!小汐……小汐她……”沈玥茜一見到容湛仿佛見到了救星,控製不住地哭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