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江瞳氣色總是不好,但平時看她能吃能走的,怎麼突然這麼嚴重?
“司太太上次被酒架砸傷,失血過多,後來又不願意住院,回家後也不知道有沒有好好養著。現在看來,她是傷到底子了,如果再不注意休養,隻怕……”
醫生不想增添家屬的憂慮,沒有把話說得太死,隻是反複叮囑,“這次司太太一定要住院觀察,否則再出點意外,孩子恐怕就會保不住。”
司穆寒聽得整顆心都亂了。
雖然孩子不是他的,但江瞳受傷的的確確是為了他,如果她真的失去孩子……
一時間,司穆寒的情緒複雜到極點,迷茫擔憂,還夾著幾分愧疚。
江瞳這個孩子,有可能是為了哄爺爺開心,也有可能是為了保住她司太太的地位。
司穆寒應該厭惡她的,可是他現在居然有些恨不起來。
司穆寒艱難地開口問:“醫生,我太太保住這一胎的機率,有幾成?”
醫生麵色為難,保守地說:“等月份再大一些,給司太太做個全麵的檢查吧。如果孩子發育情況不好,醫院會重新給出建議。”
雖然醫生沒有直接說孩子能不能保住,但司穆寒聽懂了醫生話裡的意思——江瞳的情況很差,隻要再出意外,這胎大概率是不行了。
他的心情有些沉重,緩緩推開了江瞳的病房門。
江瞳沒有醒,安靜地躺在病床上,眼睛緊閉,看起來乖順又安靜。
這樣的江瞳,顯然比會張嘴吵架的樣子順眼許多。
但是司穆寒寧願江瞳能站起來,哪怕冷言冷語,懟到他無法還嘴。
也好過現在這樣,毫無生機地躺著,好像隨時會停止呼吸。
司穆寒正在怔愣出神,病房門被敲響,他以為是醫生護士,說了句,“進來。”
房門推開,走進來一道清瘦修長的身影。
是雲辭。
向來溫和的少年竟然斂著一股低氣壓,雖然不易察覺,那表情卻讓人莫明不舒服。
司穆寒本就不太喜歡這個人,皺眉問道:“你來乾什麼?”
雲辭臉色也不太好看,聲線失去了平時的溫潤,“我來看看小瞳。”
今天他給江瞳打電話,一直打不通。他很擔心,去了彆墅,才從喬管家的嘴裡得知,江瞳又進醫院了。
他特地煮了補血養生的營養湯帶過來給江瞳。
司穆寒並不領情,“江瞳有我守著就行,雲先生看完就可以離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