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晏不喜歡司穆寒這種眼神,不管何時何地,都透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優越感。
而且旁邊的位置這麼寬敞,為什麼非要從他這裡走過去?
但司穆寒就那樣看著他,眼眸幽黑深邃,沉得仿佛能滴下水來。
司晏看看江瞳,見她神色沉靜,無奈起身,微笑地讓出一個位置。
司穆寒試過水溫後,把藥和水杯一起遞到江瞳麵前。
江瞳倒沒拒絕,很快吃了藥,畢竟身體是自己的。
司晏站在旁邊,看著江瞳和司穆寒相處得平靜融洽,突然覺得心煩意亂,漸漸就笑不出來了。
連假笑都做不到。
這是不對的,他不應該被任何事影響情緒。
司穆寒照顧江瞳吃過藥後,冷眼看向司晏:“瞳瞳吃完藥,就需要休息了。”
他神色冷冽,滿臉都寫著“你還不走”的嫌棄表情。
司晏不能和司穆寒硬碰硬,朝江瞳笑了一下,“那我先回去,改日再來看你。”
江瞳笑容自然:“改天見。”
司穆寒臉色漸漸變得難看。
曾幾何時,這樣的笑容隻屬於他,現在她可以對著任何人笑,卻吝嗇再給他一個笑。
司晏走後,司穆寒還站在原地不動,江瞳提醒道:“我要休息了。”
被嫌棄的某人卻毫無自覺:“反正也無事可做,我陪陪你。”
“我不需要人陪。”
“我前些天才拆了石膏,不宜走動太多。”司穆寒的聲音似乎有些低落,“我就在這裡坐一會,不會吵到你。”
江瞳神情不變,“隨便你。”
她現在連跟他多說幾句話的欲念都沒有,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。
江瞳流產後,很難入眠,醫生開的藥都帶著助眠效果,她吃下藥後沒多久就睡著了。
病房裡安靜極了。
司穆寒看著江瞳安恬的睡顏,落寞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。
不管怎麼樣,現在她還是他的妻子,總有機會重頭來過。
他不敢奢求江瞳很快就能原諒他,但他會用餘生去彌補過往的一切。
司穆寒這樣說服自己,也是這麼做的。
天氣漸漸變暖,江瞳的身體也在逐漸好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