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管家掛掉電話後,樂嗬嗬地對司穆寒道:“少夫人說馬上就回來了。”
司穆寒稍稍鬆一口氣。
“少爺要是擔心少夫人,怎麼不自己打電話給她?”
司穆寒沒有說話。
他和江瞳發生那種事情,本來就是順勢而為,還以為江瞳醒來後,就算再生氣,但至少對他冰冷的態度會有所轉變。
哪怕恨他,也好過先前那樣總是無波無瀾,不管他做什麼她都沒有半點反應。
可是江瞳表現得比他想象中冷靜,她也不生氣,隻是表現得厭煩,疏離。
甚至開始找借口不回家。
原來,江瞳已經對他冷淡到這種程度,哪怕發生那種事情,都不會再有其他情緒。
司穆寒壓住心裡的疼痛,低聲道:“她回來就好,誰打的都一樣。”
喬管家搖頭,有些不讚同:“少爺,少夫人的性子最是溫和好相處了,也容易心軟。你平時要多關心她,她才能慢慢對你改觀啊。”
司穆寒的喉嚨哽住。
江瞳看起來溫和好相處,但她的心腸比誰都更冷更硬。
發生那種事情後,他這兩天都無心工作。可是江瞳第一晚宿在藥館,他知道後也不敢說什麼,生怕她一開口,就提離婚的事情。
可是今天江瞳卻不在藥館,又沒去醫院,包括雲辭阮清綾那邊,都沒有見過她。
唯一的可能就是,江瞳已經收拾好心情,又去找司晏挖坑了。
司穆寒心裡又怕又擔心,才讓喬管家給江瞳打電話詢問。
沒多久,喬叔就聽到大院車子熄滅的聲音,連忙出去迎接。
司穆寒也大步走出去。
那部黑色的車太眼熟了,有些刺眼。
江瞳她,果然去找司晏了!
司穆寒立即朝車窗看過去,司晏已經從車上下來,又走到另一邊替江瞳打開車門,還伸手擋在她的頭頂,以防她撞到車窗。
這麼親昵又自然的舉動,刺得司穆寒心頭發痛。
江瞳下了車,還朝他笑笑:“謝謝。”
司晏的表情算不上好看,但一雙眼睛卻緊緊看著她,有些不太情願地說:“不用客氣,隻是順路。”
順路?
順的哪門路了?
司穆寒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瘋狂逆流,倒進了心口三寸的位置,痛得他指尖都跟著抖。
江瞳明明知道司晏心懷不軌,為什麼還要跟他在一起?
如果隻是為了算計司晏,她的眼睛為什麼那麼紅?是不是哭過了?
發生什麼事她要找司晏哭?她是怎麼哭的?司晏安慰她了嗎?他會不會抱著她?
不過一瞬間,司穆寒腦海裡閃過了無數亂七八糟的念頭,越想越覺得鬨心。
他忍不住問:“江瞳,你怎麼了?”
司晏突然朝他這邊看過來,有那麼一瞬間,司穆寒總覺得他的眼神像一頭凶獸,像是隨時都要撕碎他。
真是可笑。
就算他和江瞳感情不和,但司晏做的事情,遠比他更惡劣百倍,有什麼資格站在江瞳身邊?
有喬管家在一旁看著,司晏並不敢表現得太明顯,對司穆寒說:“江瞳可能有點感冒了,你們好好照顧她。”
之後又低頭看著江瞳:“我先回去了,有什麼事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,我會整夜開機。”
“嗯。”
江瞳點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