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穆寒渾身冰冷:“司晏,你一定要這麼做嗎?江瞳身體不好,如果我這個時候跟她離婚……”
“江瞳本來就要跟你離婚的。”司晏聲音嘲諷:“是你一直不肯離,你用卑鄙的手段讓她懷了你的孩子,又利用外公的健康軟硬兼施。江瞳無奈之下,才會跟你重新開始。”
“她一直都是想和我在一起的。”
司穆寒半個字都不信。
可是想起江瞳曾經一次一次提出離婚時,冷淡到毫無情緒的眼神,他又覺得惱悔無比。
原來從他沒有好好珍惜江瞳那一刻開始,就已經注定他們之間會是悲劇收場。
司晏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了,冷聲道:“表弟,你不是自詡最愛江瞳的嗎?說什麼為了她,願意做任何事。怎麼,你的愛原來這麼自私,隻想占有她?”
“司宴,你也很喜歡江瞳,為什麼要這樣逼我們?”
“你說的是啊,我這麼喜歡她,憑什麼是我做出犧牲,讓你們白頭到老?”司晏眼底的戾氣都重了幾分:“要不要江瞳活著,就是你一句話的事,彆再囉嗦了!”
“好,我答應你。”
司穆寒握緊了手指,才生生壓下所有的悲痛,每一個字都像利刃,割得他喉嚨生疼。
“我會跟江瞳離婚。”
司晏的唇角輕輕揚起,想著江瞳即將離開司穆寒,他心底有種莫名的痛快。
他遞出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,聲調愉悅:“表弟,我等你好消息。不過我的耐心有限,最好不要超過三天。”
最後,司晏又補充一句:“對了,這件事最好不要讓外公知道,否則他可能會氣得心臟病發。”
司穆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公司的,他站在馬路邊上,看著來往的車流和人潮,覺得天氣似乎變得更冷了。
金紳跟在他身後,看著他一動不動地站了半天,忍不住問:“司少,你怎麼了?”
司穆寒這才回過神來,“去把車開出來,我要去趟醫院。”
江瞳打不通司穆寒的電話,隻能打給祁聞,讓他幫忙調查。
她剛打完電話沒多久,司穆寒就敲門進來了。
江瞳不由仰起頭看過去。
司穆寒最近瘦了很多,臉部輪廓顯得越發深刻淩厲,英俊的眉眼更加鋒銳了。
“穆寒你來了?剛才打你的電話,一直都不通。”
司穆寒拿出手機看看,淡淡地解釋:“剛才公司有個會議,我調了靜音。”
江瞳看得出他在假裝平靜,隻是沒有揭穿他。
這些日子以來,他每天操心她的病情已經很辛苦了。現在骨髓源沒了,不管是什麼原因,他肯定會難過。
江瞳很想告訴他,骨髓源沒了就沒了,反正她這個身體,就算真的接受骨髓移植,手術也未必能成功。
她現在最大的心願,就是可以平安地把孩子生下來。
“穆寒,你看我的指甲又長長了,你幫我剪指甲好不好?”
江瞳朝他伸出雙手,指甲確實長了一些,但是乾淨漂亮,司穆寒幾乎克製不住,下一秒就想緊緊握住。
他沒有答應,隻是神情疲倦地說:“我有些累,你自己剪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