綿綿吃得滿嘴油光，見司向楠竟然一動不動，震驚無比，奶裡奶氣地叫道：“哥哥你怎麼不吃？”
這麼美味的食物擺在麵前，哥哥居然可以忍住不吃？
太厲害了！
司向楠被她亮晶晶的眼睛看著，彆開視線，又擠出一個字：“臟。”
“不臟的。”綿綿著急地拿起另一杯沒喝過的奶茶，放好了吸管，直接塞到司向楠嘴裡。
“哥哥你快試一下嘛。”
就算是爸爸，也沒有和他這麼親密過。
司向楠差點把綿綿推倒，但是江瞳很快伸過一隻手，輕輕壓在他的腦袋上，笑著說：“哥哥要保護妹妹哦。”
看著對方溫柔的笑容，司向楠沒有再推綿綿，還喝了一口奶茶。
甜甜的，帶著熱氣，沒有想象中那麼難喝。
他忍不住又喝了一口。
江瞳見他越來越放鬆，心裡一酸。
楠楠缺少被母親愛護的童年，不管她以後再用多少倍的努力，都沒辦法改變這個事實。
“綿綿，請哥哥吃雞腿呀。”
江瞳話音剛落，綿綿就拿起一隻雞腿遞到司向楠麵前，小手也沾滿了油，“哥哥你不要光喝奶茶，試試這個。”
司向楠看著炸得麻麻的雞腿，小小的眉心擰了起來，似乎在思考從哪個位置吃，不至於太狼狽。
“不喜歡雞腿？那你試試這個。”綿綿捏起一根薯條，遞到司向楠嘴邊：“這個可好吃啦。”
司向楠看了看江瞳那雙鼓勵的眼睛，慢慢張開嘴巴，香噴噴的薯條立即進了嘴裡。
他嚼了幾口，慢慢吞下，好像確實挺香的。
綿綿沒吃完薯條，又拿起牛奶布丁，用小勺子挖了一口，嘶溜一下吸進嘴巴。
好吃！
綿綿滿足地歎了一聲，眼睛亮亮的，充滿了無比的欣喜。
司向楠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，吃東西吃得這麼開心的，像隻小倉鼠似的，仿佛吃到一塊小布丁，是什麼讓人感動的事情。
他都忍不住伸手，拿了一杯小布丁。
綿綿一邊吃，嘴裡一邊說個不停。說她以前在學校裡發生的趣聞，說她回國後也不覺得陌生，還說起小月亮姐姐去參加鋼琴訓練，要過好多天才能回來……
司向楠聽得怔住。他的世界裡，隻有爸爸和爺爺，還有老管家。
他從來不知道，原來一個人可以認識這麼多人的。
江瞳看著兄妹二人相處融洽，悄悄紅了眼圈。
曲雲辭輕輕歎了一口氣。
他一直不讚成回國，認為楠楠交給了司家的人撫養，他們沒必要再去探聽什麼消息。
如果不是江瞳再三堅持，他說什麼也不肯帶她回國。可現在看到這一幕，他又有些明白，江瞳為什麼要堅持回來了。
這世界上最難以割舍的，就是血脈親情。
更何況楠楠情況特殊，確實需要媽媽愛護著長大。
吃完了，江瞳拿出紙巾替綿綿把嘴裡的油漬擦乾淨，寵溺地笑道：“真是隻小饞貓。”
司向楠眼巴巴地看著江瞳，好像在期待什麼。江瞳馬上又抽出一張紙巾，替他把嘴巴擦乾淨。
司向楠覺得，偶爾吃些垃圾食品也挺好。至少有媽咪可以給他擦嘴，妹妹還會給他遞吃的。
曲雲辭突然伸手在江瞳手背上輕輕按了一下。
江瞳馬上順著他的視線朝落地窗看出去，就看到了司穆寒那道挺拔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