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已經是深冬，彆墅的後花園仍然綠意盎然。花園裡擺著很多彆致的盆栽，自成風景。
但是滿園的綠，連一朵鮮花都沒有。江瞳知道是什麼原因，心裡不由有幾分感觸。
她牽著楠楠的小手，踩在鵝卵石小路上，慢慢地散步。
司向楠安靜地跟她身旁，黑白分明的眸子，亮得像是黑夜裡耀眼的星星。
司晏坐在涼亭看到這一幕，眼底有幾分複雜和晦暗。
走到角落的時候，江瞳看到一個秋千懸在那裡，眼睛頓時亮了，“楠楠，你要蕩秋千嗎？”
這個秋千是司穆寒今年初讓人做的，但司向楠對這種幼稚的玩意看不上眼，從來都沒有試過。
司向楠看看江瞳期待的眼神，又看看那個幼稚的秋千，表情嚴肅地猶豫了一會，仿佛在思考什麼人生大事。
他很快下定決心，皺著小眉頭，“你來推我。”
“好呀。”江瞳把楠楠抱了起來，司向楠的小身板都僵硬了一下。
媽咪的懷抱和想象中一模一樣，軟軟的香噴噴的，好溫暖。
但是很快，江瞳就把司向楠放在秋千上，又綁好了綁帶，笑道：“抓穩啦。”
離開媽咪的懷抱，司向楠心裡有點失落，但還是聽話地用雙手抓住繩子。
江瞳先是輕輕一推，秋千朝著半空蕩了起來。
司向楠坐在晃蕩的秋千上，眼角是飛速滑過的風景，還有媽咪那張溫柔又耐心的臉。
之後，江瞳手臂用了點力，千秋蕩得更高了。
眼前的風景變得高高低低的，司向楠空白的童年裡，終於不再隻有爸爸那張淡漠的臉，以及拚不完的拚圖。
以後，他也有媽咪來疼愛他了。
這樣溫馨的一幕，也落在了司晏的心底，他的嘴角微揚，算是通過了江瞳的觀察期。
這幾天，司向楠和江瞳相處得越來越自然。江瞳跟他一起玩拚圖，一起寫字畫畫，教他說話，溫柔又耐心。
小家夥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多，能夠說的句子也越來越長了。
今天下午江瞳下班，照常摸著楠楠的小腦袋，笑著說：“再見。”
司向楠抿了抿小嘴巴，沒有像往常那樣一言不發，他認真地說了句“明天見”。
這幾天媽咪的表現還不錯，他覺得可以先小小地原諒她一下。等他徹底原諒她了，再叫她媽咪。
江瞳驚喜地睜大了眼睛。
她的寶貝兒子，終於知道要回應彆人的話了。他不再是那個整天躲在屋子裡的小古怪，而是個優雅又溫和的小紳士了。
喬管家看著這一幕，都忍不住背過身去，擦了一把眼淚。
小少爺變得越來越像正常的孩子了，少夫人泉下有知，肯定也會高興的吧。
“明天見。”
江瞳溫柔地抱了一下司向楠，才依依不舍地離開彆墅。
江瞳剛趕到幼兒園門口，突然接到司氏彆墅打過來的電話，她很快接聽：“是喬管家嗎？”
“是楠楠。”手機那頭傳來司向楠清亮又軟萌的聲音。
江瞳頓時彎起眼睛笑道：“楠楠怎麼了？”
司向楠蜷曲著小手指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。他左右看看，確定沒有人偷聽，才小聲地問：“你是不是我的媽咪？”
當著媽咪的麵，他沒有問。可是媽咪走了之後，他想了很久，還是決定打個電話問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