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恐怖是全世界的人都覺得她白若熙才是最可惡的女人,而尹蕊則是可憐的受害者。
在喬家人眼裡,尹蕊是善良的,柔弱的,無辜的。
過了十分鐘,唐立德緩緩道:“若熙妹妹,救護車應該快到了,你還是走吧,是我先對不起你,求你以後彆再找我麻煩了,我這次也不再追究。”
白若熙冷冷一笑,反問:“你敢追究嗎?”
的確,他不敢。
唐立德頓時啞口無言,追溯起來,他還是要承擔起之前企圖強奸的罪名,而她老公是喬玄碩,他還不想找死,怎麼敢追究?
白若熙抽來紙巾擦乾淨刀柄上的指紋,甩到床上,淡淡的警告:“等會醫生問你,你就說你想自殘,想自殺,是我救下你的,不要驚動警方知道嗎?”
“嗯……嗯,我明白。”
十分鐘後。
唐立德被趕來的搶救人員用輪椅推走了。
白若熙隻把他送到樓下,目送唐立德被救護車帶著離開酒店。
她站在馬路邊上,淋著小雨,一口氣堵在心頭上出不來。
對於尹蕊,剩下的最後一絲情誼也蕩然無存。
或許喬玄碩對尹蕊還是有放不下的感情,所以不想追究,但她絕對不會放過尹蕊的。
攔下一輛出租車,白若熙上了車,抹掉臉頰上的雨水,冷冷道:“去喬家彆墅。”
司機踩油門,車輛揚長而去,行駛在濕漉漉的大馬路上。
灰蒙蒙的天像要塌下來似的,氣流沉悶,雨水夾雜著寒氣,整個大地都濕透了。
雨如絨毛,非常的細小。
出租車來到了喬家彆墅附近。
遠遠的,白若熙就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軍車停在門口。
那一刻,她的心隱隱約約地開始發慌,手腕動脈顫抖著,不安地盯著軍車。
出租車從軍車旁擦身而過,來到喬家鐵門外麵。
司機轉頭:“美女,喬家彆墅到了。”
此刻,白若熙身體已僵直著,歪頭看向玻璃窗外麵。
玻璃窗的水珠流成朦朧的痕跡,一條一條的往下淌。
她分不清是眼淚還是雨水,早已朦朧了她的視線。
隔著玻璃窗,隔著鐵門欄杆,她看到了一對難舍難分的男女擁抱在一起。
男人背對著她,熟悉的背影,熟悉的軍裝讓她心徹底的碎了。
眼前的一幕是真的嗎?
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回來了,但並沒有回家看她,而是回到喬家,跟尹蕊相擁在浪漫的小雨當中。
此刻,所有的一切都變得那麼的可悲,那麼的可笑。
“美女!”
“美女,你要下車嗎?司機叫了好幾聲。
白若熙反應過來,視線太模糊了,她摸上眼袋,才發現早已淚流滿麵。
她聽到了心碎的聲音,滴血的痛楚。
她指尖顫抖著,喉嚨火辣辣哽咽道,“不下車了,開走吧。”
伶仃的出租車繼續前進,消失在蒙蒙細雨的天際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