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音沒有作聲,一動不動地像睡著的人。
喬玄碩不厭其煩的再問:”或許,我應該叫你老五,鷹組織的老五。”
尹音眉頭不由得皺了皺,有了些許反應。
“我大哥到底在哪裡?”喬玄碩的語氣重了幾分。
尹音依然保持著沉默。
喬玄碩放緩語氣,不慌不忙的開口:“經過嚴格訓練的鷹組織成員,我知道你們的規矩,也知道你們的能耐,能在黑白兩道生存了這麼久,也沒有被捉住什麼把柄,那是你們領導英明,但我知道你們最近換主人了。感覺這一屆的主人不太妥當,讓你們組織頻頻出事故,連你也保不住,挺窩囊的。”
尹音繼續保持沉默。
喬玄碩不由得握緊拳頭,隱忍著怒氣。
阿良傾身向他,在他耳邊淡淡的說:“三少,沒有用,我們已經審了她好多天了,她一直不開口,我們還讓醫生給她用刑了,也敲不開她的口。”
“用刑?”喬玄碩疑惑地看著他,臉色沉了。
“就是給她取子彈的時候不用麻醉藥。”阿良很是佩服的說道:“她竟然都能忍過去,隻字不說。”
雖然很不人道,但喬玄碩沒有半點憐惜她,一想到母親差點被她刺殺過,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,他就恨不得殺了這個女人。
他用最後一個籌碼試探她,“洋洋不是我哥的兒子,我準備把他丟到孤兒院去,讓他自生自滅。”
尹音皺眉頭輕輕蹙起,臉色瞬間變得陰冷,緩緩的睜開眼睛,銳利而冷冽的目光瞪著喬玄碩,一字一句:“我還有娘家,你不可以這樣對洋洋,你把他帶回給我爸媽帶。”
“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訴我,我會善待你的兒子,否則……”喬玄碩故意頓停,他以前不知道什麼是父母的愛,但白若熙流產的那時候,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那種割心之痛。
一個還沒有見過麵的孩子都能引起父母如此強烈的愛,他深信作為十月懷胎的母親,養育了孩子多年的母親,會為了孩子不顧一切的。
就如藍雪,也是如此。
他就跟尹音的鐵石心腸賭上一把。
“我要見我的父母。”尹音怒斥一句,語氣冷如冰。
喬玄碩挑眉,淡淡的笑了笑:“我已經交代下去了,你不能聘請律師,不能見任何人,在你沒有交代的時候,你就一個人好好呆在這裡。但是,你能等,洋洋不能等。”
“我父母不會允許你這麼做的。”
“你不過是個養女,尹家還不至於為了一個養女的兒子而得罪夕國政府。”
尹音側身,吃力的撐起身體,咬牙切齒的怒問:“你到底想怎樣?”
喬玄碩慢條斯理的拉來椅子,在床邊坐下,“知道我國最貧窮的地方嗎?連政府都救助不了的邊遠山區,物資短缺,水源供應不過,氣候乾燥,到處都是大山,下了汽車還有走好幾個小時才到的地區,我已經為洋洋準備好去處,哪裡有一所收留孤兒和留守兒童的福利院。”
“你喪心病狂。”尹音怒吼著,眼眶的淚瞬間飆出來,一想到自己的兒子要到那些地方受罪,沒有爸爸媽媽,吃不飽穿不暖的,就心如刀割。
喬玄碩挑著冷漠的神色,故意輕佻的說道:“我再喪心病狂也不及的你,讓我哥帶了這麼多年綠帽,讓我喬家幫外人養了這麼久的孩子,我絕對不會善待你和洋洋的,我哥現在下落不明,我會把這筆賬算到你和洋洋頭上,你的態度決定了洋洋的命運。”
尹音咬著下唇,淚水在她眼眶打轉,即便中槍了也沒有留下一滴眼淚,但在自己的兒子要受罪的時候,她卻淚流滿麵。
頓了好片刻,尹音哽咽著喃喃:“不會的,他一定不會讓兒子受罪的。”
喬玄碩眸色微微一沉,脫口而出:“他是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