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不過當他抬頭看向唐寧的時候，意外的發現在被她隱藏的眸光深處，有著濃重的自責和無奈，那種無奈像是深深的旋渦纏繞著秦子寒，讓他的話有點說不出口。
彆開視線，他還是沉聲說，“我不管你因為什麼，就算是因為念念你也不能破壞彆人的友情，說到底你還是自私，你想通過昊洋對你的癡心得到你想要的，可你對得起他嗎？你知不知道他為了你付出了什麼？他和世衍之間遠遠不止是好友這麼簡單，你怎麼能破壞的這麼心安理得？”
唐寧緊握著杯子搖頭苦笑，“我知道我這樣做不對，但如今我已然失去了一切，我還怕什麼呢？”
“……”
“不過我可以保證的是，隻要我奪回念念，我會用儘我所有來幫他把公司做大，我相信以我的能力能夠讓程氏現在的規模擴大至少一倍，這就是我回報他的方式。”
秦子寒一愣，“兩倍？你在開什麼玩笑？”
程家雖然不如蘇家，可畢竟程老爺子也是在商界打拚出來的，就是他都不敢大放闕詞說出擴大兩倍這種話，這女人未免也太……自信了。
顯然，他完全不相信她這個說法，不過唐寧也不在乎這些。
她低著頭看著麵前的檸檬水，許久沒再說話，也沒給他什麼彆的保證。
半晌，秦子寒終於沒了耐心，他手指輕點桌麵，看向唐寧。
“我也不想聽你說彆的了，我今天來就去是想讓你離開程昊洋，離他遠一點，至於你和世衍之間的矛盾我不管，總之這件事彆牽扯到彆人！”
唐寧歎了口氣，“從始至終我想要的都隻有念念，如果蘇世衍能立刻把念念還給我，那我馬上離開程昊洋，遠走高飛，再也不在你們麵前出現！”
秦子寒看她一臉的堅定倔強，攥緊了雙手。
……
兩人從進門到離開不過十五分鐘的時間，出門的時候外麵依然人聲鼎沸。
唐寧拖著沉重的身軀走在路上，漫無目的的四處閒逛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逛個什麼勁，她隻知道跟秦子寒談完話後心情實在是壓抑，再不接觸接觸人群她可能就要瘋掉了。
咖啡廳距離中心廣場不算太遠，幾乎走兩步就能到，不出五分鐘，唐寧已經身處在人群之間。
正走著，忽然一個孩子在她身邊一閃而過，“媽媽你等我一會兒，你慢點走！媽媽！”
循著聲音看過去，隻見在這孩子麵前有個拎著包的女人，她大笑著轉頭看向他，“你再不快點走我可就不等你了。”
孩子被她威脅的一陣快跑，到女人身邊一把抱住她胳膊，“抓到你了哈哈！”
“這是我讓著你，再來！”
說完之後，兩人又快速的離開了。
唐寧一直目送他們遠去，送到他們跑的不見了蹤影，心裡一種說不出的複雜感覺。
要是念念在，她也可以在不忙的時候帶他來廣場轉圈，帶著他吃棉花糖，吃路邊攤，可現在這個明明應該是最容易的心願卻最難完成。
蘇世衍，那個奪走了她最愛的兒子的男人簡直就是她的噩夢。
她隻有儘快抓住所有能抓住的東西來擺脫他才能從夢中醒過來，而程昊洋就是唯一的那根救命稻草。
深深歎了口氣，頭也不回的離開。
……
晚上，唐寧又做了噩夢。
夢裡，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念念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她，聲聲問道，“媽咪，你為什麼不救我，為什麼要害我……”
一串串眼淚從念念的眼裡流出來，變成了恐怖的深紅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