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突然轉過頭看著身旁開車的男人,她突然伸手抓住傅涼城放在旁邊的手。
傅涼城愣了一下,側頭看著她。
隻見季桅一字一句道:“傅涼城。”
“我不想讓你等了。”
短短的幾個字,毫無保留的敲入傅涼城的心裡。
他漆黑的眼睛裡閃過那麼一絲空白,下一秒生出一陣無法形容的狂喜。
季桅緊了緊攥著傅涼城的手,輕緩了一下,才將她一直藏在心中許久都不敢說出口的話,對傅涼城坦白。
“我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樣,我膽小,怯懦,稍微遇到點事情,就會不由自主縮進自己的保護殼裡。”
“你麵前這個叫季桅的人,前半生一直被泡在被酸水腐蝕的罐子裡,連著皮肉滲入骨髓,一點點被慢慢腐爛,如今連她自己都看不清她到底被腐蝕了多少。”
她抬著頭,漆黑的的眼睛裡,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期待。
“傅涼城,你確定要跟這樣的季桅在一起嗎?”
她沒有傅涼城想的那麼好,不是眾人以為的完美女神。
這個叫季桅的人,不過也就是個普通人罷了。
車子劇烈一震,傅涼城突然狠狠踩了一下刹車,兩個人因為慣性往前一甩,幸好身上都係著安全帶,這才安然無恙。
昏暗的視線裡,傅涼城緊咬著牙,握著方向盤的手,慢慢屈起,用一種極為扭曲的角度緊緊攥著。
“怎麼了?”季桅有些擔心的看著傅涼城。
她認識傅涼城這麼久,從來沒有見過傅涼城如此失誤的時候。
傅涼城沒回答季桅的問題,他快速開著車,用力踩著油門,原本應該上高架的車,突然從旁邊的岔口開了出去。
“傅涼城,你開錯路了。”
“沒錯。”
低沉的聲音從喉間擠了出來,季桅看著窗外,明顯不是回家的方向。
突然傅涼城一打方向盤,開進了一個巷子,隨後一腳踩下刹車停了下來。
季桅看著寂靜的四周,心中有些疑惑,要不是旁邊坐著傅涼城,她都快要忍不住腦補,以前看過的那種什麼變態連環案了。
四周一片漆黑,靜的季桅有些害怕。
她伸手拽了一下傅涼城的衣袖,“怎麼不回家,停……”
剩下的話,被突然起身的傅涼城全部吞入腹中,一絲聲音都沒機會透露出來。
“傅涼城……你、你先等等……”
季桅勉力推開他,兩人稍微拉開了一點點距離,她微微喘息問,“你怎麼了?”
從剛才到現在,短短一段時間,傅涼城實在有點太反常了。
傅涼城死死的盯著她,一句話都不說。
他這模樣讓季桅怎麼都覺得奇怪,她忍不住湊近了傅涼城一些,“到底怎麼了,出什麼事了嗎?”
她眼中絲毫不掩飾自己此時的擔心,將她眼中的擔心一點點收入眼底,傅涼城心中剛才幾乎要噴湧而出的激動情緒,終於慢慢平緩了一些。
像是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一樣。
傅涼城那低沉如大提琴一般的聲音,一字一句道:“你麵前這個叫傅涼城的人,涼薄,怯懦,多年來孑然一身,和旁人異樣,並無不同。”
“這樣的傅涼城,你確定要跟他在一起嗎?”
傅涼城如是說,用著剛才季桅說過的話,將自己掏空放在季桅麵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