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伸手按了下額角,聲音有些嘶啞:“不太放心,過來看看。”
在視頻裡,見季桅受了傷,他怎麼可能坐得住,掛了電話連忙給傅淮笙打電話,讓他過來照顧兩個孩子。
通知完傅淮笙之後,他就立刻開車出了彆墅,一路上也沒停,就這麼一路狂奔到了劇組。
季桅見他神色疲憊,大約能想到他是昨晚連夜從覃州趕過來的。
他昨天明明生氣了,為什麼又連夜從覃州趕來,從覃州到這裡,至少要三個多小時的車程。
現在又看著他疲憊的臉,季桅突然好心疼。
“我不是說了我沒事嗎?乾嘛從覃州跑過來?這麼遠。”
傅涼城沒說話,伸手拉開被子,季桅的腳露了出來,他盯著季桅的腳踝看著,“都腫成這樣了,叫沒事?”
昨晚看著還行,現在大白天,天色這麼亮,這麼一看,確實有些嚇人。
季桅心虛的動腳,想要把腳往被子裡縮,反正看不到就可以當作不存在了。
她前腳剛動,傅涼城後腳就瞪了她一眼,季桅見狀,頓時就不敢縮了,她手指胡亂的絞著,跟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樣。
傅涼城昨夜心疼歸心疼,但還是想要板著臉嚴肅一下,讓季桅長長記性,以後遇見同樣的事情,還要不要瞞著他。
可一早起來,看見季桅這個表情,傅涼城那嚴懲的心,頓時就鬆了。
他輕咳一聲,努力再次嚴肅起來,“受傷了,為什麼不告訴我?”
“我不是想著,也不是什麼大傷,省的告訴你,讓你擔心嘛。”
傅涼城一瞪眼,“怕我擔心?”
季桅小可憐的點頭,“對啊,就是怕你擔心。”
見她一副自己很有道理的樣子,傅涼城狠狠磨了下牙,沉聲道:“我是你……是你男朋友,你不讓我擔心,還準備讓誰擔心!”
“但是……”
“沒有但是。”傅涼城嚴肅的看著她,“我想要為你擔心,很喜歡為你擔心,也很樂意為你擔心。”
說完,他伸手抓住季桅的手,壓低聲音道:“寶寶,你不能剝奪我為你擔心的權利。”
季桅聽著他一連串的話,莫名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剝奪了,傅涼城什麼很重要的權利。
但是,她就是沒告訴傅涼城自己受傷的事情而已,有這麼嚴重嗎?
都開始上升到權利?
她要是再不說什麼,是不是一會還要說到義務?
畢竟權利與義務,都是相對的嘛。
“……那……下次,我第一個告訴你?”季桅特彆沒有底氣的暗戳戳道。
傅涼城哼了一聲,也不知道是滿意還是不滿意。
季桅摸不清傅涼城的意思,想了想,伸手拽了拽傅涼城的衣袖,“還生氣嗎?”
生氣?
當然是不生氣的。
但是,就算不生氣,傅涼城裝也要裝出自己很生氣,他繃著臉,不說話,看上去特彆嚴肅。